发烧 暴露了
而昭文则不太好,他自烧完衣服后,就叫了水,元儿给他擦身子时,惊叫起来:“少爷,怎么回事?”
昭文则制止她的惊叫,抬手揉了揉胸口,才发现自己胸口一道黑紫淤青;他只觉得胸口一阵淤堵感道:“你去拿点药酒来,不许惊了其他人。”
元儿见他肃脸,便取了药酒来。
主仆二人推拿了一阵子,昭文便觉得有点头晕,怕是没睡好道:“今日休学,我去躺会,若有事,直接来唤我便是。”
元儿见他脸色不太好,便扶他去榻上躺着,又怕着凉,抱了床锦缎棉被给他盖住;便点了香,在门口屋檐下做起针线来;那院子里的人见元儿坐在檐下做针线,知道怕是昭文在里面用功,也就悄着声避了开。
直到日上了三杆,门上突然进来人,送了帖子;元儿看了眼,原是昭文同窗递了帖子来邀昭文出门踏青参加文会。
她拿不定主意,便道:“你且去吧,若要回帖,我一会给你拿去。”
她想着昭文休息了近两个时辰应当差不多了,便进去唤昭文;只近了塌,便见他额头都发了汗,伸手推了几推,又不见醒,当下慌了神,伸手一摸,却是额头滚烫:“少爷!”
那外间候着的丫鬟就见元儿惊慌跑了出来:“快!去请府医!少爷烧起来了!”
待张老太太和俞俶玉赶到时,府医已经在施针了。
两人急进内堂,只见昭文烧的脸色发白,额头发汗,衣襟敞开着,白花花的胸口一块黑紫色淤青;张老太太几欲晕倒,俞俶玉急忙架住了她:“母亲,莫慌!”
老太太抖着手,死死抓着俞俶玉的手,又怕惊了府医,狠狠咬牙支撑着退了出去;昭文的贴身丫鬟元儿和书童庚生已经跪在门口等候发落了。
张老太太狠狠一拍桌子:“怎么回事?老实交待!”
庚生见昭文不好了,已知道此事瞒不住了;怕是自己少不得一顿打,便埋地磕头道:“奴才知罪了!只是此事,大少爷不让说;还请老夫人屏退左右。”
“事到如今,还敢欺瞒?好个刁奴,怕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庚生只重重又磕了个头道:“奴才该死,只是此事少爷交代了万不可对人讲;老夫人若不屏退左右,打死奴才,奴才也不敢说。”
俞俶玉见他额头都可出红血痕了,便直接道:“其他人出去!看死院门!”
张老太太侧目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话。
庚生见其他人退的远了,便直接将少爷如何知道思娴被调戏之事,如何当的砚台,如何寻得地痞,如何跟踪了大半个月朱询,如何让自家茶楼等了一夜打的人,如何受的伤一一说了。
又磕头道:“是奴才的错,奴才只顾着望风,没想到少爷会亲自下楼动手。“
张老太太听完,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她扭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俞俶玉道:“这里头还有娴姐儿的事?!”
她简直怒不可遏:“你给我跪下!”
俞俶玉也懵了,这里面怎么还扯上了娴姐儿的事,当时昭彦说的时候,只有她们母子三人;她立马跪下道:“此事本不是思娴引起的,又涉及女儿家的闺誉,打死儿媳,儿媳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她也没想到昭文平日里稳重老成的一个孩子,居然胆子大到敢去尾随朱询还敢打人闷棍。
张老太太激怒之下,一挥袖子将手边的瓷杯扫落在地,直接斥责:“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性格弱,不想你却是个糊涂不经事的!如此难堪大任?!只怕这个家托付给你,将来这家里个个翻天了,你却只道家里太平无事!要你何用?!”
俞俶玉低头道:“是儿媳的过错,没能看好孩子们,才惹出这么摊子祸事来。”
张老太太恨得咬牙切齿,昭文是她一手奶大得,如今学业有成,还有两三个月就要大考了;怕是登科有望,不想眼下出了如此大事:“我原道自己命好,有个好儿媳可以帮忙安置,得闲安养天年;却不想,我原是错看了你!”
俞俶玉能说什么,明显在老太太迁怒的当口,只能伏地劝解:“母亲息怒。”
只这时,张纶已经听闻昭文出事了,急慌慌赶了过来,一踏入屋子,就见俞俶玉跪在地上,母亲勃然大怒;连忙撩了衣服跪在了俞俶玉边上:“母亲,便是玉娘有千般错,你要珍惜自己的身体。”
张老太太见他来了,便嚎啕起来:“若是文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索性给我一道准备棺材吧。”
张纶立马伏地道:“母亲如此,叫儿子情何以堪。”
里面却听到一声咳嗽声,便有惊呼:“吐血了!”
张老太太听到吐血了三个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抖着手,茫然扶着一旁的桌子,想站起来,却是眼前一黑,软了下去。
慌得张纶跳起来就接住了张老太太:“母亲!快来人!”
只可怜府医,这厢刚把昭文救醒,那厢老太太又晕了过去要去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