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
疲惫不堪的几人坐在方桌旁,准备简单吃上几口就上楼洗漱休息。
忽然一队气势威严侍卫打扮的人,把整个客栈包围住了。
其中一个领头的侍卫严肃道:“原地待着别动,搜捕贼犯。”
客栈众人颈上都夹了一把长刀,俞帆年纪小,被吓的大哭了起来。
俞茗衣看见那反光的刀片也是瑟瑟发抖,却不由大喊:“放开我弟弟,他还这么小,绝对不是你们口中的贼犯。”
俞行江示意茗衣不要再说话,俞茗衣只好把头低下。
这时客栈门口,一个黑色锦服男子,下马直接走进了客栈,两旁侍卫后退几步让开一条路。
为首的那个侍卫恭敬道:“三公子,客栈的人皆已清点完毕。”
原来太子今早听到暗线来报,定怀外不远处,还有几个匪贼正在逃窜,于是亲自带人来城门外缘四处搜寻。
“把他们头都抬起来”储云宴冰冷的声音响起。
他在客栈内扫视了一圈,几乎一眼就看到了俞茗衣。
只见她此时略显疲惫的眸中蒙上了一层水雾,几咎凌乱的头发散落下来,俞发显得娇美柔弱。
俞茗衣一抬头,便看到一张气势威严的熟悉面容,这不正是前几日在山洞中遇见的那人吗。
可他此时面色冰冷,比第一次见到他,有过之而无不及,颈侧的刀光也让自己十分畏惧。
她本要解释的心也没了,想把头扭向一边,却又动弹不得。
储云宴看着这少女乌溜溜的黑眼珠里,满是惊慌和不解,很快便移开了目光,朝她身旁几人看去。
掌柜的看储云宴虽然只穿着寻常衣服,却气度不凡,心道肯定此人大有来头。
看着自己脖子边反着光的刀片,颤声哭道:“大人明察啊,小人只是安安分分的做生意,他们都在我这里登过户籍,小人并没有窝藏什么贼犯啊。”
储云宴又扫视了一圈众人,见并无什么可疑之人,对领头侍卫说了句:“放人。” 便走出了客栈。
侍卫们立马取下架在众人脖子上的剑,插入剑鞘,有序的收了队列,跟着太子走出了客栈。
俞茗衣只觉得僵硬的脖子和手臂一下如释重负,舅母急忙去哄还在大哭的俞帆。
看这群人已经走远了,她才敢小声去问舅舅这些人是谁。
俞行江在画像上见过此人,知道他就是当今郦朝的太子。
可现在人多嘴杂,眼线众多,他只能平静说道:“能让那些侍卫唯首是瞻的,应该是朝堂中的人。”
舅舅这话说了相当于没说,俞茗衣也当舅舅真不认识那男子。
最近四处都是官差侍卫,她想到上次在渡口山脚,见到的长相怪异的异族,心里总觉得有点奇怪,难道最近郦朝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看到茗衣脸上淡淡的不安,俞行江又安抚说道:“先上楼好好歇息,天不亮我们就要赶路,要在明日太阳落山之前赶到太仆寺。”
俞茗衣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她想到舅母的愁容,舅舅的叮嘱,以及最近遇到的这些事,只觉得心中不太踏实,他们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终于在接近天亮时,俞茗衣才闭上沉重的双眼睡了一小会,刚入梦就被舅母叫醒,坐上马车出发了。
在马车上,她虽然疲惫又怀有心事,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掀开车边的帘子往外看去。
还没到定怀呢,道路旁就有这么多漂亮的宅邸,各式各样摆放着精美物品的商铺,这些都是她在彭远村从未见过的。
路途中新奇美好的景色,让她暂时放下了心中的一些烦恼,只专注的朝窗外看去。
俞帆也放下手中和母亲正翻玩着的线绳,趴去姐姐的怀里,好奇的看向窗外。用小奶音说:“哇,姐姐,外面真漂亮啊!”
俞茗衣轻戳了俞帆的小脑袋瓜子笑说:“等会进了定怀还有更漂亮的呢。”俞帆听完姐姐的话,那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开心。
俞茗衣又想起了昨晚做过的短暂的梦。
梦里有彭远村美丽的河堤,有月丫这些朋友开朗的笑容,以及与舅舅一家生活在一起的温馨场面。
而定怀虽然是繁华的,却也是陌生的,不过还好最亲的人都在自己身边。
昨晚几乎整夜未眠,没想多久她就睡着了。
午后,俞茗衣一行人在城门校尉的盘检下,终于进了定怀,他们的马车在定怀这繁华的地方格格不入。
俞茗衣看着窗外不由咂舌,玉楼琼阁耸立,翠绿珠玉,彩绸雕车,服饰华美的人群穿梭其间,城内繁华的景象让人眼花缭乱。
舅舅舅母似乎并不为这些繁华所动,只叮嘱道:“进了太仆寺一定要万事谨慎,这里人际复杂,不比彭远村。”
俞茗衣郑重的点了点头,对俞行江笑道:“舅舅,你放心吧,你教导我的话我都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