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刺杀
涂娃一上台,对手只略抬眼,虽有诧异但嘴角挂着不屑。
有不少好事者大声吆喝:
“哪来的娃子?是走丢了上台找爹娘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哟,胡子都没长呢,这是在比武招亲,没长毛的知道怎么洞房吗?哈哈哈哈哈。”
“别捣乱,快走走走!”
“以为会拿刀就能唬人了?我们石哥可是青州府一带的榜上将!”
……
涂娃两耳不闻秽语渣言,立起刀自报家门:“在下西南虎龙帮——涂娃。”
那人挑眉站起身,也回了句:“盛风镖局彭海石。”
涂娃点头表示友好,而后瞬时之间提刀抗在肩,往彭海石奔去。
大刀瞧着骇人,彭海石却不退不避立于原地,右手握着未出鞘的长剑。
两人距离愈近,涂娃瞅准时机挥起大刀借起势之力推劈向前,彭海石两腿发力起剑抵御,却出乎其意料地没顶住压力。
脚步后滑,手骨发麻。
这不是童男子能有的力气!或者说,甚至没几个成年人能比得过眼前这个小不点的攻力。
“看来这镖局兄弟,也不过如此嘛。”是汤玉麟装模作样的声音。
这句话声音并不小,彭海石的眼刀顺着声音飚过来,连带着几个在汤玉麟斜对面的镖局子弟也眼神不善。
涂娃以刀为支撑点,躲过几招剑刺,再以膝盖顶上刀面,省力却不小力,厚重的刀面直直拍向彭海石的身侧,他似乎都能预见若是硬碰硬——左侧的肩胛骨多半保不住。
于是黑刀没有接触到人,只阔在地面砸了块裂缝。
宽面厚刀虽笨重,但涂娃灵活,她几乎不会出现难堪重负的吃力感,这是上天赐给她的天赋神力。
只见她手中刀并不停留,一招落空后又顺即起势、步步紧逼。一招一式大开大合,每一次都会卷过呼哧的劲风。
彭海石的细剑与重兵型武器交锋过的次数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按常理来说,与此类对战时就是以灵活快速取胜,腰间与肩胛是通常都会露出的破绽,可今日这小子,身段比他还要迅捷,于是没了取胜优势后的他失败已成定局。
日未全沉,擂台已易主。
黄昏已到,报时人宣布涂娃获胜时明显有几分不情不愿。
身后的楼中有浑厚的声音传来,“明日巳时仍在此处等壮士前来,若是失约,此前约定便不作数了。”
涂娃点头下台。
有人欢呼,也有人疑惑哪里突然出现的能人,更有人满脸不悦甩袖走人。
拨开人群,她看见奚望一人站在街边,见她出来才上前迎道:“恭喜女侠大获全胜!小的特地在湖仙居备下酒席,不知女侠愿不愿意赏脸?”语气调皮欢脱,逗得涂娃笑出声。
“正好我饿了。”涂娃也配合地演起来,挺胸抬头活似个小流氓,“劳阿姐带路!”
-
包厢里已有人在等待,不止张平蓁,汤家舅甥也在一起。
涂娃走进去的第一时间注意到的是张平蓁已经取下了帷帽,那张脸比她想象中的更凌厉一些,长型眼中瞳孔乌黑,明亮且有神。
“来的正是时候,热菜还没上呢。”张平蓁招呼两人坐下。
孙鄢向后来的两位介绍道:“在下孙鄢,这位是我小舅舅汤玉麟。”
汤玉麟颔首浅笑,对本地美食如数家珍,“你们一定要尝尝我们乔亭县的荷花烩和炙鸡,要我说,即使是登阳也不一定有这儿的美味!”
涂娃一边听着一边眼神放光,专注地对小二们陆续端上来的菜品行注目礼,青红碧绿相交、焦香脆皮滋油……这世上,唯美食不可辜负!
张平蓁被涂娃憨萌的模样逗弯嘴角,见热菜已上桌,便提议道:“不若开席罢。”
时候已不早了,大家也未有初次见面的拘谨,纷纷动筷大快朵颐起来,仿佛老友相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家里看得紧,谁曾想今日还能有这奇遇,遇见各位实乃我之幸!”一番互捧之后汤玉麟又说起今日的比武招亲,“我看那青山楼的老家伙像似早就与镖局商量好了,就等着今日那小子上台。”
孙鄢有些担忧,接话问道:“若是明日涂娃主动败出后,对方又办一场该如何?”
涂娃吃得两手冒油,半饱之后仔仔细细地擦手,优雅端庄地仿佛方才像个顽猴般的小人不是她。
干娘说过嘴里有东西的时候是不能说话的,于是待清空的口中物,她才答道:“那今晚我去把楼主绑了,让他立誓写凭据不得将楼中产业交给除秦虹外的第三人。”
“好啊!一招制敌!”
然而却只有汤玉麟一人大声叫好,孙鄢赶紧劝阻,“这是下下策!不妥!”
张平蓁呼出一口气,“这样的馊主意以后便不用再提。秦小姐有她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