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工作

。”老头说着咧开了嘴，露出一口残缺不全的牙齿。

虽然老头这么说，但竹寻还是出了门。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旁边的裁缝铺看看。

裁缝铺里的光线不错，各种布匹的色彩交相辉映，让整个店铺充满愉悦的味道。而那个刚刚还躺在地上的女人，此刻神采奕奕地站在店里，她挥舞着剪刀，剪一块灰色的布料。

“你好。”竹寻这次离得远了些，她担心那把剪刀会扎到自己身上。

女人抬头看了竹寻一眼，说：“我正忙着呢，找我什么事？”

“请问你这需要人吗？”

女人停下手中的工作，看着竹寻，说：“需要啊，不过，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呢？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看来女人已经把刚刚发生的事情都忘了，也对，她记得才麻烦呢。

“也许吧，”竹寻含含糊糊地回答道，“你这儿招人有什么要求？”

“我这儿……”女人突然沉默了，过了几秒钟，她的眼神似乎又闪烁起来，她断断续续地说道：“要求就是必须，嗯，必须给我……必须给我一块你的皮肤。”

竹寻：“……”

这个要求咋听起来比上一个要好一点，但仔细一想，从身上剐出一块皮肤，那岂不是比切掉小指还要难受得多。

“这要求，就不能改改？”竹寻问出这句话自己都觉得离谱。

“不能……”女人的声音突然哽咽了，她好像想说什么，但是却没说出来。

竹寻就这样注视着女人，她越看越觉得她内心在挣扎，也许是被控制的灵魂和自由的意志在碰撞，但竹寻不敢轻易靠近她，先前发生的那一幕印象太深刻了，她无法忘记那把剪刀扎进胸膛的场面。

“老板，你还需要人吗？”这时另一个声音从竹寻背后传了过来。

竹寻心头一惊，她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口，她脸色苍白，头发乱糟糟地盘在脑后。中年女人匆匆地扫了竹寻一眼，将视线放在店主身上。

“唔……需要。”旗袍女人说道。

中年女人一个箭步跨进了店门，她急不可耐地说道：“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你让我在你这儿工作，什么都行！”

“唔……”女人的嗓音发紧，“条件是……需要你的头……头发。”

不对！为什么只需要她的头发？为什么要她的一块皮肤？竹寻深感震惊地望着眼前这两个女人，顿时陷入巨大的疑惑之中。

“我可以，我现在就给你。”中年女人抢在竹寻前面。她毫不犹豫地从头上揪下来一把头发，递给店主。

竹寻怯怯地往后退了一步。她不懂为什么她和这个女人前后脚进门，却得到了完全不同的待遇。

“嗯……好，现在你是我们裁缝店的员工了，我的员工满额了，这位女士，你去别的地方找工作吧。”

“太好了！”中年女人的眼睛里涌出了泪水，她回头看了竹寻一眼，朝她微微颔了颔首，“谢谢你把机会让给我。”

竹寻艰难地咧开嘴笑了笑，她一时不知道是悲是喜，同样，她也对找工作的规则感到很迷惑。

从裁缝铺里出来后，竹寻看了一眼手环，距离倒计时开始已经过去了一刻钟，而她对眼前的状况毫无头绪。

这时，她看到老太太也从对面的一家店铺走了出来，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似乎都明白了所面临的处境。

老太太快步朝竹寻走了过来。

“他们俩已经找到工作了。”老太太朝着另一家店指了指，那是一家便利店，“江加子啊那家店，他失去了一只手。”说完老太太又指了指另一边的干洗店，“焦宇在那一家，他被拔了脚指甲。”

竹寻：“……这么残忍？”

老太太：“我发现了一个规律，对于每个人来说，初始规则各不相同，但如果你换一家店，或者你多询问一次，失去的东西就会更多，对本人来说造成的后果会更严重。”

竹寻情不自禁倒吸了一口气。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现在去别的店里问，只会比现在更惨？”

“如果我没猜错，是这样。”老太太严肃地点了点头。

竹寻双腿一软，早知道她就该进杂货铺了。现在，现在无论去哪儿，她都将会失去更多，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