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回
征战的提议,哪里有不愿意的,秦哲正兴致勃勃的看向堂下各位大臣,然而一片死寂让他本来熊熊燃烧的野心逐渐冷却下来,眼神显得阴霾起来。
“兵部,怎么不答话?”
秦哲声音里透着一股子阴冷,严文道哆嗦着站出列,跪下道:“皇上,这我朝兵力尚且不足……今年新添的兵力……还有粮饷……”
“严文道,你这兵部尚书看来是不要做了!”
秦哲生气的拍了拍龙椅的把手,吓的严文道立即跪下,头都不敢抬起来。
“严文道,你且说说,按照今年招兵数量,如果到明年初,各部兵力如何?”
“回太后,如果明年出征,兵力尚且充足。只是曹国公那里战马严重缺失,如果现在购买,实在是……”
严文道的话已经说的很明了,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
“赵如辛。”
“臣在。”
“如果给你半年时间,可有把握将现有国库盈余翻一番?”
“这?回太后,臣实在是……”
赵如辛没想到太后一开口,就给了自己这么一个难题,虽然不如严文道那样吓的发抖,可还是不住的用袖子不停的擦汗。
“哎,你们二位爱卿,都是先帝在时提拔的,如今这模样,可对得起先帝吗?”
“臣有罪!”严文道和赵如辛齐声说道。
“罢了。来人,传旨,樾州太守傅闵远,彻查安平王谋逆一案有功,即日起封,户部侍郎。”
有人悲,便有人喜。
傅闵远从宋瑾言那里得了信,早早的就在青州住下,等着太后懿旨,如今总算是高高兴兴的进京一展抱负。
今日的宋府格外热闹,布了一桌酒席招待,来客且都是宋瑾言的旧识——傅闵远和博沂。
“博将军,瑾言实在是深感抱歉。”宋瑾言对着博沂拱手一揖。
“将军哪里的话。别说当年我的命是将军救的,士为知己者死。我出兵的时候就做好了下大狱的准备……这倒好,如今傅大人也来了京,我们还可以一起喝酒吃肉。哈哈哈……”
博沂似乎真的毫不在意自己的军职被罢免了,可是宋瑾言知道,身为一个军人,哪有不愿意在军营里,而在一堆文书里还能高兴的起来的。但是如今也只能把这些埋在心里了。
“博将军也别灰心,像将军这样的人才,以后定会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
傅闵远的交际手段可真是到哪里都受用的很。宋瑾言很无语的摇了摇头。
苏澄奕悄声道:“阿言,可是什么为难?”
“没有。如今很好。”
“是吗?太后身边是否有细作还未查清,太后怎么会突然宣布明年出征?”
“前年开始,曹国公那里就时常上折子,修游族扰我边境已久,如果不是他们害得曹国公军营里的战马染上瘟疫,死了一大半,断不会允许他们嚣张这样久的。”
“可是……”
“二公子,你这般无事吗?不用准备科举?”
“咳……”苏澄奕难得面露难色,“阿言,非要提这烦心的事?”
“矣?沐之说苏尚书对你寄予厚望。难不成你这是已经胸有成竹?”
宋瑾言见苏澄奕的样子,哪里像是胸有成竹,简直可以说是毫不在意,也不免打趣几句。平时总是挨他的调侃,如今也能揶揄回几句,宋瑾言心情甚好。
“科举嘛,有兄长在就好了。”
“什么?沐之要参加科举?”
“要不然,你以为他今天为什么不来?”
“文科举?”
宋瑾言意外之间,突然说了一句,可是这一句才一脱口就知道失言了,幸好沐之并不在现场。
苏澄奕以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看着宋瑾言的脸色由意外转为尴尬。苏沐之只能参加文科举。
“二公子……”宋瑾言难得有些难为情。
“放心,阿言刚才的话我并没有听见,我也保证兄长不会听见。”
宋瑾言知道自己又被此人拿了一个把柄,甚是郁闷,却无可奈何,只能摔了一个白眼过去。
“怎么,今日宴席,你弟弟没来?”
“科举日近,阿钰必须严阵以待,不得偷懒。”
“阿言,你这样管教弟弟未免太严苛了吧。岂不闻,玩乐才出真功夫。”
“我到不知道什么人能讲出这样不要脸的话!”
“正是在下。”苏澄奕厚脸皮的笑着说道。
宴席间,宋瑾言也难得高兴,喝了几杯。苏澄奕有些狐疑的看了几眼。
“来,二公子,我们比划比划。”
“什么?”
“来!”
不由苏澄奕分说,宋瑾言已经拉着他来到前院,虽并未执剑,却也是你来我往了几十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