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手
后明察,定不会在细枝末节上发难的。”
“细枝末节?这谋逆大罪的罪魁祸首连个衣角都没找到,火起缘由也未查清,这如何回禀得?”甘清玄本来南下一路就不太情愿,心道,他一个文臣跟着两武功高手东奔西走的,丝毫没有顾及过他这身子骨能不能吃得消,如今回京还得继续担惊受怕,简直是窝火极了,“这安平王真是麻烦,连谋个逆都谋的这么不利索!”若是直接打到了京城,到是省却了他们许多麻烦。
“甘大人,我想,能回答你问题的人已经来了。”苏澄奕说着,一边收紧马的缰绳,让马的速速慢慢降了下来,不久便停止前进。
与苏澄奕动作一致的便是宋瑾言,其余人见他们俩停了下来,皆不知为何。
“身后一辆马车,已经跟了一阵子了。”苏澄奕冲着宋瑾言说着。
宋瑾言点点头,表示她已经知晓。既然那马车跟着他们,一定是有话要说,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猜测之人。
马车见本来北上奔驰的一行人在前方停了下来,也不由自主的放慢了速度,最后停在那些人不远处。
宋瑾言和苏澄奕默默等着,都没有半点不烦的神情。
“家主,我们不是要赶路吗?”可星见那马车停滞不前,许久也不见有人下来。
“不急。”宋瑾言冷静的说道。
“果然是他!”苏澄奕见一男子带着斗篷,面容憔悴,形如枯槁,全身带伤,但动作依旧利落的从马车上下来,不是雷裘天是谁!
雷裘天站在马车旁边,看起来并没有走过来的意思,只是一会看看马车,一会看看宋瑾言一行人。
宋瑾言与苏澄奕对望了一眼,交代其余人原地等待。
“家主,小心此人呐!”竹沥不太放心,见宋瑾言与苏澄奕打算过去,太危险了。
“无妨,竹先生,雷裘天是武功不弱,不过看他此情景不是逃难是如何?就算他不受伤,难道还能伤了我和你家家主?”苏澄奕泰然说道,与宋瑾言相视一笑,便一起走了过去。
雷裘天恭敬的拱手:“宋将军,苏二公子。”
“雷家主,你如何成了这番模样?”苏澄奕问道,近了才看清,身上哪里有一处好的,衣衫也就算了,皮肉都翻了出来,严刑逼供也不过如此。
“哎,一言难尽……”雷裘天仿佛疲累至极,再没以前那番中气十足的样子,“雷某一生,只是做错了一个决定……”说着,回头看了看马车。
宋瑾言顺着雷裘天眼神的视线望去,风正好将马车的窗帘撩起,半遮半掩之际,虽不太真切,也知道了马车里的是何人。
“雷家主,韩卫真的军队……你做的?”宋瑾言问道。
“是。安平王……不,是逆贼秦植……雷某过去信错了人,如今能为苍生做点事也足以。何况……青盐过的太苦了!”
“安平王妃?她怎么了?”宋瑾言谨慎的问道,刚刚匆匆一瞥,也知道翟青盐与平时的不同。
“受打击太过,一时不能接受,便得了离魂症……”
“怎么了?”
“秦植一直许诺我,我如果帮助他完成帝业,便让青盐跟我走,我才……我与秦植的对话一时不慎让青盐听了去,青盐接受不了秦植对她不是真心,也接受不了我们的密谋,突然知道秦植娶她是为了赢得谋取地位的砝码,等秦植称帝登基,便要娶别的女人……而身为安平王妃的她却要跟我浪迹天涯,永不回京……便疯了……孩子也没了。我被秦植关了许久,答应给他做进攻京城的火器才放了出来。”
“可是秦植却不知道你在火器里动了手脚?”
“是,为了我自己和青盐,也为了天下……”
“我说雷家主,天下这词,你配吗?”苏澄奕眉眼一斜,嘴角一挑,讥笑着。
“是,我是不配!可是,我与青盐难道不是天下的一份子?难道想要活着是错吗?想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是错吗?
“……”宋瑾言默默看着雷裘天,天下,他是不配,可是他也没说错,每个人都有欲望,想活着没有错。
“所以,雷家主,是打算我们回京后给你请功?”
雷裘天摇摇头,“听闻医仙弟子与你们一起?”
“你想给翟青盐看病?”宋瑾言倒是有些吃惊,“你不怕她清醒过来会恨你?”
“恨吧,我是咎由自取,明知道她不会爱我,也自顾自的想带她走罢了。”雷裘天神情无比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