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
聊不够的两个人,现在却实在没什么话题可聊,林夕只好把头偏向窗外打算眯一会儿。
感觉刚睡了没多久就被轻轻拍醒,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好像靠着路不帆的肩膀睡着了。
对方已经付过钱下车了,林夕看着路不帆的背影暗自懊恼,怎么就这么顺其自然地靠上去了呢,简直不能再尴尬了……
路母看到林夕来很惊喜,拉着林夕絮絮叨叨了很久,说的最多的还是着急路不帆成家的事,林夕总是尴尬地搪塞过去。
临走前,林夕给路母留了联系方式,说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她帮忙。
回去后林夕点了外卖把床单塞进洗衣机,吃完外卖,林夕抱着洗好的床单站在走廊里,以前都是叫住在路不帆屋里的女生帮自己一起晾的,现在应该找完全不熟的冷漠电竞男,还是熟过但差点老死不相往来的路不帆?
林夕脑壳疼,叹了口气打算自食其力,下一秒就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路不帆看见她,一脸疑惑,“你站我门口干嘛?”
谁站你门口了,路这么宽,睁着眼胡说八道。林夕张口,“你……现在有空吗?”顺手给他看了看手上的床单。
“你等一下。”
路不帆洗了手,耐心地帮忙晾好床单,林夕看着他笑了笑,“谢谢。”
“不客气,”路不帆垂着眼看不出情绪,从冰箱里取了罐可乐,转身拉开自己房间的门,“下次也可以找我帮忙。”
“好。”林夕点点头,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冒出来,酸酸涩涩的,林夕站在原地放空了一会儿,才又回去。
两个人别扭拘谨的相处了几天,慢慢开始有了轻松的相处氛围,聊天频率一点点增加。
是相处融洽的室友,林夕在心里想。
谁都没有再提过去的事情,把记忆都封存在故乡里。
这很好。
林夕拎着菜回到家时刚过17点,发现路不帆正在厨房里忙碌,放了包凑过去好奇,“怎么突然想起来做饭了?”
“我妈说有点吃不惯医院的饭,所以我想给她做点带过去。”
“你……会做吗?”林夕迟疑着问出口。
“试试,应该不难。”
林夕有点想笑,这个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信,真想看他失败之后黑脸的反应。
林夕忍住笑意,卷起袖子开始洗菜,“阿姨上次确实提过这回事,正好我今天也打算做饭,我帮你吧。”
“谢谢,”路不帆没客气,“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加班了好几天,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所以奖励自己早退了。”
“你们老板挺民主啊。”
“那可不,只要钱到位,你白天睡觉晚上加班都行。”
林夕手上那个候选人不满意新公司的理由是觉得新上司面试时对他的高度赞扬是画大饼,入职后并没有得到重用,让他一身干劲无处施展,林夕跟那位上司聊了聊,再加上之前和他的接触,他确实对候选人寄予了很高的期望,事实上他是希望候选人能多熟悉公司的各方面情况,有大局观地去开展工作,但由于刚接触,候选人对他没有足够的信任,所以……
路不帆听完,感叹了句,“好复杂。”
“还行吧,这个候选人能力很强,也很有抱负,但太年轻了,需要好好磨一下。”
“我觉得和人打交道挺累的,我社恐。”
“其实日常生活中我也挺社恐的,我只知道如何认识一个陌生人并给ta留下一个比较好的第一印象,之后如何进阶成朋友关系一窍不通,只能被动地等待对方先伸手。”
“哦,是这样吗?”路不帆盯着林夕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我从你身上可看不出一点儿社恐的影子。”
林夕在那目光中努力维持着自然的表情,并在对方说完后不甘示弱地看回去,“彼此彼此。”林夕冲着路不帆手上拿着的锅铲扬了扬下巴,“今天还是我来吧,你改天再试,我怕你把厨房炸了。”
路不帆突然撇开脸笑了声,再转回来,把炒菜的铲子递给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林大厨,请。”
林夕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又问不出口,只好一本正经地接话,“咱俩这种纯粹的金钱关系不用这么客气,一顿饭两百,记得转账。”
“昨天不是说好两块吗?坐地起价?”
“商场如战场,时局瞬息万变,早点习惯吧弟弟。”
“好的姐,再不炒你的菜就糊了姐。”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