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令宴(三)
的话语愈发露骨,像是趁着徐屿宁不在,将憋在肚里的肮脏龌龊一股脑倾泻出来:
“不知你是否有孪生姐妹,可以送来供本王一乐?”
晏时心底的戾气几乎按压不住,但顾忌着徐屿宁还在场,他只沉默地往嘴里塞了块抹茶糕,没有接话。
“又或者,你是否有兄弟,曾在百年前来过皇都?”誉王声音压低,语气少了分轻佻,多了分怨毒的试探。
来了。
他气定神闲地饮下一盏兰生酒,终于舍得对誉王露出温和笑容:“誉王不过知命之年,怎么听上去,对百年前的事也颇为了解?”
清冷孤傲的气质被嘴角上扬的弧度冲淡,像是山巅百年不化的积雪终于消融,高高在上的冷美人终于舍得朝俗人迈近一步。
刹那间,脸上那道狰狞伤疤带来的突兀都被忽略。
誉王被他这一笑晃了眼,甚至没听清究竟说了什么,愣愣道:“什么?”
晏时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亲眼看见誉王表情一变,目光不停瞥向擂台上的徐屿宁,嘴唇紧张地哆嗦。
“本王不过随口一提,晏道友这是哪里话……宫中宦官把来往臣子皆记于册上,哪有什么不清楚的……”
他慢吞吞地饮尽盏中酒,漫不经心地听誉王前言不搭后语的辩解完后,才温声道:“我开玩笑的,誉王怎么当真了?”
红缎斗篷衬得他肤色胜雪,配上无辜关切的神情却莫名让人胆寒。
擂台上,徐屿宁站在原地,腿甚至都没动弹一下,就已经打趴下了三四个修士。
她索性收剑归鞘,赤手空拳地面向台下,语气挑衅:“再来。”
晏时只能看见徐屿宁站得懒散的背影,光打在她的发顶,为她的发丝镀上一圈金粉。长发随意散在身后,轻轻飘荡,彰示其主的懒散。
长睫一扫,眸光重新落回桌上酒盏。他盯着酒盏底部雕出的莲花,压低声音笑起来,生怕惊动了擂台上的人:
“誉王殿下在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