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江湖9
“你嘛……当然要带了。之前咱俩就说好了,你赢了青英会我陪你玩高兴。”莫待满脸堆笑,完全没有平日的冷淡。“谢三公子,我带你去玩个刺激的,然后去看比赛,如何?”
“好啊!”谢轻云乐道,“要玩什么?”
“赌钱。去不去?特别好玩特别刺激。”
“不去。我逢赌必输,从来就没赢过。”
“有输有赢才叫赌嘛。你放一百二十个心,跟着我,绝对有肉吃。”
“就你?赌技很好?可别是吹牛的,到时候输的衣服裤子都没了。”
“废话这么多,你嘴巴不疼?去不去?”
“去!反正又不是我出钱。你有钱么?”
“没有。我准备用长风的剑换点银子。”
谢轻云像是牙疼,更像是心疼,嘶嘶两声:“寒霜也是名剑啊!”
“是啊,名剑,不是名剑还换不了钱呢!不信你把你这身衣服拿去试试?”莫待有意无意地瞥了霜月一眼,“所以啊,名剑好,名剑好!名剑值钱,值钱!”
谢轻云噌地蹦出老远:“你休想打霜月的主意!”
莫待慢悠悠地道:“某些人一会别求我拿去当。”
醉金枝的顶层是一个超豪华的大赌场,早已座无虚席。伺候茶水果品的伙计穿梭在人群中,笑容如春风,动作如流水,言语得体无错漏,衣着体面而讲究。在这里干活,模样要讨喜,脑子要灵活,拼的是眼明手快能拿事,要的是能说会道心眼活。客人咳嗽一声,就得立马奉上润嗓的清茶;客人揉一揉太阳穴,就该问问需不需要揉肩捶背;客人打个哈欠,就要说我们这里有最舒适的客房……尤为重要的是,不能看客人穿戴平常就爱答不理甩冷脸,不能看锦绣华服就奴颜媚骨多奉承。只要是客人,就要一视同仁,绝不可区别对待。因为你永远不知道,那些貌不惊人的人会有怎样的背景。
三人刚进门,伙计就迎了上来,问要玩什么。莫待在场子里转了转,指着临窗一张只有两个客人和庄家的赌桌道:“本公子这里不需要你招呼,你去忙吧。”他问顾长风要过钱袋,又顺手把谢轻云的兜也掏空了,高声道:“都别心疼了,输了算我的,赢了平半分。”
窗前那人抬起头来,竟是萧思源。大概他没想到会在这安乐窝遇见昔日的冤家对头,目光左躲右闪,不知该如何安放。他差不多快输光了,神情焦躁不安。最后一把开了,他买错点,输得一文不剩,恨恨地准备离场。莫待抢上两步将他按回椅子上,笑道:“你输了那么多不想赢回来?”
“没钱了!”萧思源没好气地摔开肩膀,“有本事你来!”
“我来就我来。你坐好了,看本公子如何大杀四方。”莫待撸起袖子,把钱往桌子上重重一拍。“你买大输了,那我就买小,稳赢不赔。”
“哪有你这么玩的?不会玩就别玩!”
“没钱的人没资格说话。乖乖待着。”
庄家等两人说完话了,才彬彬有礼地问:“公子决定好了么?买定离手。”
“尽管开,不用每次都问。”莫待拽了把椅子在萧思源旁边坐定,全然是不赢够不走人的架势。
对面坐着的年轻人气度雍容,轮廓分明,英俊帅气却忧郁失乐的脸庞格外引人注意。他面无表情,目光空洞而涣散,一只手托腮,一只手敲着桌面,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就这么点筹码,想赢谁?”他面前的银钱已经堆成了小山,不是本身就财大气粗,就是手气太顺。
萧思源见莫待用眼神向自己发问,极不情愿地小声道:“他是皇后娘娘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上官离。赌技高明,不差钱。”
上官离懒声道:“你这些钱就够玩一把。”
莫待笑道:“一把也可以玩出心惊肉跳的刺激,小侯爷信不信?”他一脚踩上凳子,大马金刀地坐着,又勾勾手指叫过伙计,“去拿最好最烈的酒来给本公子醒醒神。”
上官离终于抬起眼皮看了对面的人一眼:“是么?要怎么玩?继续买大小?”
莫待皱皱眉道:“这么玩挺没劲的。要不庄家别参与了,就咱俩?赌法也改一改,不一定非得我买了大你就得买小,你我可以自由选择。输家给钱,赢家收钱,平局咱俩就一人喝一碗酒。如何?”
“庄家不下注只管摇骰子?这倒降低了作弊的风险。就按照你说的来。”
“公子……”顾长风的话才刚起了个头,就被莫待杀气腾腾的眼神吓得禁了声。谢轻云想问个究竟,顾长风死也不张嘴,只是摇头。
酒来了,是顾长风最喜欢的青梅瘦。莫待连喝三碗,抹了把嘴道:“可以开始了。”若不是他长相清秀文气,换成个彪形大汉,这阵势就豪放得有些放浪形骸了。他又倒了碗酒端在手里,完全当水喝。
谢轻云心惊:这酒后劲大,再喝怕是就醉了。他只顾着欣赏莫待不同于平日的热烈奔放,完全没想起来要劝阻。
上官离看着莫待,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