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吻

高一下学期分科的时候，俞乔选择了理科，而岑芙在大改革的情况下依然坚定地选了政史地，于是她就留在了原来的文科十一班，两人这才分开。

岑芙妈妈做饭有一手，宝贝女儿又是个吃货，天天做好吃的给她，岑芙吃不了总拿来和俞乔一起吃。

正是高中长身体的时候，岑妈妈把女儿喂养得珠圆玉润，俞乔却瘦得可怜，岑妈妈心疼这孩子，索性一有机会就给两个孩子多做一些，补充补充营养。

“客气什么。”岑芙盯着她，发现她面容有些憔悴，沉了声：“你又加班了？”

“不是加班。”俞乔说：“昨晚刘姐有事，我替她代个班。”

“到凌晨两点？”

“嗯。”

岑芙顿时气愤得摩拳擦掌，掰了掰手指，吱吱作响，“陆成林他是不想活了！”

俞乔在酒吧打工有一段时间了，酒吧老板就是岑芙的表哥——陆成林。

“小芙，你别生气，昨晚刘姐家里有急事，我正好帮个忙。陆老板知道我今天有课，也没让我代整个夜班。”

岑芙消了点气，还是忒忒不平：“你这样也太辛苦了！”

俞乔笑了笑，“不辛苦的，这个工作时薪高，偶尔还有客人给的小费。何况老板还派人送我回家，已经很麻烦他了。”

除了酒吧，以俞乔的年龄和学生身份根本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工作。

在酒吧，她的工作无非就是点餐、端茶倒水、收拾包间。再者，她白天还要在学校上课，只有酒吧有通宵的夜班。

借着岑芙这层关系，老板陆成林平时也就让她工作到十二点，工资却按整宿的给她。俞乔找他谈过几次，陆成林嘴上答应按时薪给她，发工资她却还是多拿，美其名曰她长得好看招徕客人多，时薪活该比别人高。

俞乔向来珍惜他人的好意，不愿拧巴，就主动多干点活。

“那是他应该做的！”

岑芙一脸理所应当，边挽着她的手，边担忧道：“乔乔，我是说，你一个女孩子大半夜待在酒吧很危险！我表哥他一点都不靠谱。万一他哪天不在店里，你遇上坏人可怎么办？”

俞乔瞥她一眼，笑道：“你以为小说呢，酒吧里都是流氓坏蛋？”

“酒吧里不全都是坏人，但坏人会出现在酒吧。而且，小说里都是这么写呀——”岑芙顿时来了兴致，脑洞大开，滔滔不绝：“女主在酒吧遇到危险，被有权有势的男主救下，两人一见钟情，男主为女主出气大杀四方！”

她彻底转移了注意力，“别看套路土，土狗都爱看！”

俞乔一顿，回眸笑道：“你怎么成土狗了？我还等着未来的大作家赚钱养我呢。”

岑芙嗔了她一眼，上手摸她痒，“让你笑，让你笑！”惹得俞乔连声讨饶。

两人一路闹到操场，广播室里的音乐放的是那首怒放的生命。

俞乔从不质疑老歌的力量感，男人的烟嗓带着磁性与穿透力，仿佛真的能让一群高中的顽皮孩子不再感到彷徨，拥有超越平凡的力量。

学校操场一向是男生的战场，高中时间太紧张，女生的小乐子就是扎堆看男生打篮球，然后八卦哪个男生最帅。

女孩子这种情感往往天然而独特，不平等的喜欢仅限于帅哥，以及，平等的厌恶他们身上的臭汗味。

今天的场面倒有些壮观了，往日篮球场从未围观过这么多人，几乎拥堵到了外圈的塑胶跑道。岑芙试图挤进去看热闹，结果人刚凑上去，白鞋就被人狠狠踩了两脚。

她瘪嘴，郁闷地跺跺脚，“乔乔，今天是哪个球星来咱们学校了？”

“没听说。”俞乔望着紧挨着的高矮人群，蹙了蹙眉，胸口一片窒息。

从兜里掏出湿巾递给岑芙，“你擦一擦鞋，咱们绕着操场走吧。”

分班刚刚一周，新同学的名字和脸还对不上号。俞乔接触了十班的新老师，都很认真负责，而岑芙则留在原十一班，班主任还是彭静婉。

或许是从小寄人篱下，俞乔总能细微敏感地察觉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一向有话直说的岑芙提起彭老师，少见地吞吞吐吐起来。

看着少女忧伤的侧脸，俞乔平静地问：“她欺负你了？”

岑芙认真想了想，缓缓摇头道：“她有点怪怪的，我说不上来。”

俞乔沉默了一下，问道：“别的新老师怎么样？”

……新老师？岑芙脑海里浮现一张面孔，沉吟了半晌，小声喃喃道：“历史老师不错。”

俞乔眉一挑：“历史老师？”

岑芙迅猛点头。

“嗯。是个大帅哥！”

“……”

岑芙站在高台上，双手握成望远镜状，但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她说，你可别小瞧男人长得帅，人家可是英国剑桥硕士，人又清冷又神秘，一堂课下来，就不光让人沉溺于无边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