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在乎你一个
要和老板拼命。
更何况,她刚刚还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脱口而出的时候并没有想那么多,但巴掌落下时却意识到了自己有多出格。老板跟你调笑不过是抬举是情趣,你若和老板认真,就是定位不清了吧。窦清欢胡思乱想着自嘲,委屈又一次涌上心头。
罢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哪里不能混口饭吃。
她擦了擦泪水,更为卖力地揉着自己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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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永钱庄暴雷后,转机来得比想象中更快。次日苏无羡刚顶着青黑眼袋入军营,便被守卫告知圣旨已等他多时。
可奇怪的是,圣上不仅将军器局交予江城军,更点名道姓要苏无羡这个副将来执掌具体事宜。
苏无羡与江尧交换了眼色,接旨谢恩。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宣旨的皇城军离开后,江尧重新读着圣旨,语气凝重。
“麒麟军,甚至太子,都已将你视为头号标靶。”
苏无羡唇线紧闭成一条缝,眉头锁成一团。
他蛰伏隐忍数年,一直韬光养晦,低调行事,混出了个儒将名声。如今终于不得不崭露锋芒,站在明面上斗争。
苏无羡并不畏惧,只是现在,他有了个软肋。那软肋还恰好与太子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自己被盯上了,那窦清欢迟早也逃不掉。
江羿看出他的心思,故作轻松地拍了拍他的肩甲,戏谑开口道:
“不就是标靶么,咱们现在就去军器局,造几门火炮出来拉到他府门口。看看到底谁是谁的标靶。”
苏无羡不答话,只点了点头,提剑往外走。才至军器局门前,二人登时就被团团围起,只见军器局失修已久的门前张灯结彩,大小官吏夹道欢迎。
“各位,苏将军来了!苏将军定会带我们发家致富,重振军器局!”
“我等必以苏将军马首是瞻!”
苏无羡攥紧了缰绳,怒目环视着马下一群围着自己的小人,几乎个个把不怀好意写到了脸上。另一边的江羿则是眉开眼笑,风姿翩翩,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他怒声暗吼:“江羿!”
话音刚落,一把极细的银针如同天女散花,嗖嗖飞向了喊话的人群。一秒不到的功夫,在场除了马上的二人全都失声,刚刚喧闹的军器局门前鸦雀无声。
江羿瞧着那群人捂着自己喉咙的惊诡神情,咧嘴笑开了花。他两指一捻,又一根银针飞了出去,扎在苏无羡座下的马屁股上。
受了惊的马一声嘶鸣,扬起的马蹄踏过人群,直直冲向军器局的大门。
马上的将军轮廓冷峻,银甲向日,折射出耀眼的光。临近门口,他忽然拔剑,唰地往面前一挥,军器局门匾上的红绸布散裂坠落,恢复了以往的朴素模样。
苏无羡大手一拽,勒住缰绳,掉转马头。他睥睨着一干人等,强势而不可侵犯的目光扫过每一张脸。
“军器局,是国之命脉。我苏无羡今日便撂下句话,若兢兢业业做事,朝廷必不会亏待了诸位;若只报着发家致富的目的来,军器局不会容得下你,请早日另谋高职。”
他抬眼示意,江羿耸了耸肩,翻身下马,随手抓了个两股颤颤的人过来,笑眯眯地凑近。
“还乱喊乱叫么?”
被抓住的人惊惶摇头,江羿满意颔首,伸手掐住他的下颌。
“别动。”
修长的手指捏住那人喉间的银针,旋了几下,轻轻拔出,终于让他发出了声音。周围人见状,连忙有样学样,随后幡然转身,面向马上那一身银甲的将军跪倒在地。
“但听苏将军教诲!”
军器局的破旧木门前,终归宁静。
临近傍晚,高头大马踩着散碎一地的红绸缓缓而出。脸庞清贵的将军剑眉星目,神情坚毅,鹰隼般的眼神穿过人群望向远方。街边的人群与摊贩虽不知他的姓名,却不自觉地后退让步。
苏无羡扯了扯缰绳,马儿跟着马嚼跟着调整了方向。苏家的威严,自此会在江城传遍,再也不可能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