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命运的使然是最令人猝不及防的打击,活在阴影下的你又是否能够走出来呢?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假的,那发生一些突破常理的事情是否就能从中走出呢?
姜盏呼吸急促起来——是紧张的。
他已经大概知道要怎么做了,只是那种方法,真的行得通吗?
但是没办法了吧?这种情况,能做到的事情——也只有那一件了啊。
“呼——”姜盏长出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一些。
不合常理的事情,能让这里崩溃掉的不合常理的事情——
转过身来,面向来时的路,姜盏双手微握,准备完毕。
那么,就要做“姜盏”绝对不可能做的事情!
前途漫长,看上去那么畅通无阻,路的尽头究竟是出口还是死亡呢?在姜盏以一种记忆里从未有过的速度跑出去后忍不住思考起来。
肺部的空气无限极挤压,喉咙深处也开始发痒,冷风刺痛着皮肤,涌入鼻腔和口腔,缺氧的窒息感越发强烈,像是被攥住咽喉。
脚下的地面像在一点点下陷,眼前的一切或人或物渐渐变得不真切起来。
姜盏已经不能够分辨虚实了,分不清这些反应究竟是因为身体到了极限还是自己快要脱离这里的表现。
他好像看见有人围了过来,那些人喊着哭着,很是嘈杂,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
姜盏听不太清他们说了些什么,好像一切感官都逐渐消失了。但他还在跑着,那些吵闹被甩在了身后,周围渐渐安静下来。
好安静啊。
就像……死了一样。
我死了吗?
姜盏已经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声了,但他甚至还有能力思考自己死没死这件事。
姜盏还没停下来,或者说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在跑步了。
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完全漆黑一片。
死了吗?
姜盏眼皮子动了动,继而慢慢撑开。
阳光正烈着,刺得姜盏不得不眯起眸子来。抬起手挡了下光,是苍白的皮肤,是青紫的血管。
记忆逐渐清晰起来,摊开手,姜盏看着自己手掌上细细浅浅的疤痕,心中踏实许多。
那是年幼时在愈兽谷留下的。
是让他免于长期缠绵病榻的转机,怎么能忘记呢。
若是没去愈兽谷,怕是真的会,变成那个样子吧?
话说回来,刚才那种状态……是梦吗?
一个相当真实且无法挣脱的梦境……
姜盏习惯性地思考却没有任何头绪。手轻轻按在心口的位置,他感受着胸腔中还未安定下来的震动,回忆起初入隐世镜的时候。
“嗯,应该……就是这里。”
“应该?这都第几次了啊!”大约是绕来绕去耽搁了许久,王澄城拧起眉头,语气透着强烈质疑,“喂,我说,你不会是在耍我们吧?”
声称自己是从隐世境逃出来的带路人南绾依微微歪头,似乎在思考他的话,语调上扬:“大概?”
“喂你……”王澄城额角青筋跳起,上前两步刚要发难就被打断了。
“你现在最好认清楚自己的处境,你现在可是我们之中最不清不楚的人哦。少自找麻烦。”站在略远处的尚木悠悠打了个呵欠,染了豆蔻的手浅浅遮挡,语气懒散,态度嚣张。
南绾依浅笑一下,应她:“当然。只是我也不曾走过这条路,而你们除了相信我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加快捷的办法找到隐世境了呢。呵呵,不必忧心,这里……看样子是有□□成把握。”她的视线转向王澄城身后。
一棵古树,参天古树,从古树树干根部裂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里面黢黑一片,好似容纳了无限恐惧。
“这里?”于清宇心中已经信了大半,至少比前几次的灌木丛、地洞什么的看起来靠谱些。例行公事样子的,于清宇略带歉意的笑笑:“那就还是麻烦南姑娘你探路了。”
尚木的话是攻击性大了些,但却十分有理的,若是因为这个团灭在她手里,可就问题大了啊。
南绾依颔首,大抵是免得引起误会,又语气郑重起来:“虽然已经说过多次,但我认为有必要再提醒各位,我不曾从此处进入过,这入口处设了何种禁制也并不清楚,凶险与否还请各位自行定夺。”
视线从所有人身上滑过,南绾依最终也只轻飘飘留下一句:
“请各自小心。”
直到南绾依身上的最后一片衣料消失在漆黑之中,也没有出现奇怪的事情。
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接下来众人挨个进入洞内。最后只剩下了于清宇和季零喻。
“你先进去吧。”于清宇一边说一边从乾坤袋中掏出一些东西来。
没有等到回应,于清宇抬头就瞧见了季零喻眼中明晃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