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
图腾是我的家徽。”他能想象出她说这句话时冰冷如霜的表情。
他装作听不出语气里隐忍的怒火,还在刨根问底地追问,“家徽?你是哪家的人?”
“……”
对方的沉默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机。
付提亚敏锐地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只见眼前刀光一闪,他飞速侧身躲了过去。在他原先倚靠的石墙上,竟硬生生嵌入了另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的样式与他手中的如出一辙,看来她正在以这种方式向他证明,她确实是匕首的主人。
可是……“没必要动真格吧,姐姐?”他委屈地说出了心里话。
“还我。”这是她第三遍重复这句话。经过了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这句话的威慑力显然提高了很多。
付提亚虽然对这个来路不明的少女很好奇,想用话术套出她的身份,但为此搭进自己的性命,可就太不值得了。他有些扫兴地将匕首递了过去,微张开五指示意她拿走。
手心传来温热的触感。他看不见她的手,只能看见那把精美的匕首浮到了半空中,紧接着便消失不见。地上的脚印向石墙延伸了几步,取走墙上的匕首后,便转身离开。他望着眼前虚无的空气,想象着银发少女离去时婀娜的背影,心里莫名冉起一种不甘的情绪。
他忽然对她离开的方向微笑道,“下次见。”
脚步短暂地停留了一秒,便再次消失在了远方,还是像上次那样决绝而冷漠。
夜里除了被冻醒几次,还算平安无事。付提亚揉着酸痛的脖子醒来,将昨天发生的一切在脑海里重新整理的一遍,开始思索接下来的行动。如今最棘手的问题便是,他该如何劝说佛格前往温莎主城呢?不对……更主要的是,该如何说服佛格离开温香软玉的怀抱呢……
清晨的风俗街格外清净,朦胧的光线为那些光怪陆离的招牌装饰镀上了柔和温暖的色彩,整座街道都仿佛陷入了沉睡之中。然而这份沉寂并没有维持太久,巷子深处传来了女子的叫骂声,在安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刺耳尖利。
“你个臭不要脸的死鱼眼,没钱还赖在老娘店里不走,我家姑娘可没功夫招待你,赶紧有多远滚多远,老娘不想再看见你这张恶心的脸了……撒手,叫你撒手你听见没有,手往哪儿摸呢,找死是不是?”
紧接着便传来男人撕心裂肺的痛叫声,看起来被狠狠地教训了。付提亚认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忍俊不禁地扬起嘴角。看起来,根本不用他操心,佛格已经被他的女人们拒之门外了。
”妈的,疼疼疼……别踹了,爷有钱,有……有的是钱,只要你们,嗝,陪爷喝酒,钱全……全他妈赏给你们花。”男人沙哑的语调拖着带着醉意的尾音,话语中时不时穿插几个酒嗝,显然没有少喝。
“老色批,看看你那空瘪的钱包吧,做什么白日梦呢,你早就把你的钱花得一分都不剩了!”
佛格死皮赖脸地抱着女人的腿,“怎么可能,爷……爷有的是钱,我知道了!你都跟我开玩笑,对不对,欲擒故纵!哈哈哈,你们这些柯沐的女……嗝,女人,果然会玩啊,爷就吃你们这套……唔?”
佛格的话被一盆扑面而来的冰水打断了。付提亚潇洒地把空盆扔到一旁,拍了拍手上的灰,对一旁看傻眼的老鸨露齿笑道,“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我是他徒弟,我这就带他走。”
“啊……徒弟啊,啧啧,这小脸……长得真不赖,怎么跟这种臭流氓混呢。以后管好你师父,别让他再来我家店了。”老鸨厌恶地瞥了一眼在地上打着哆嗦的男人,不解气地又补了一脚,才转身回了屋。
“冷……冷……”佛格冻得嘴唇发紫,在地上蜷成了一个团,但显然酒气并没有被这盆冷水冲散。一等付提亚靠近,就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像个狗皮膏药似的往上蹭,“死……死婆娘,又跟我玩这套……”
是把他当成女人了吗?
如果路边还有一盆冰水,付提亚绝对会毫不留情地再给这个老混账上一课。他蹲下身,一拳往他那张瘦削难看的脸上呼了过去。这记重拳承载着这一个月以来积攒的怨气,公仇私仇一并报了,相当解气。
佛格被揍得仰面摔倒在地,用手捂着脸痛呜了一声,嘴角渗出了血渍,“妈的……谁他妈打的我,下手真不知轻重,找死吧……”看来总算是被打醒了。
付提亚俯下身挽住他的手臂,故作关切地询问,“师父,您没事吧?”
他将那双凸起的鱼眼微眯起来,吃力地分辨着眼前的景象,好久才认出他,捂着嘴倒吸了一口凉气,“臭小子,你敢打我?”
付提亚连忙矢口否认,一本正经道,“我哪敢呢,师父!我刚把您从这店里给救出来,您都犯了什么事啊,怎么还让女人给打了?”
“我让女人给打了?!”佛格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气得胡子都要翘上天了,“哪个臭娘们敢打我?”
“算了算了,师父,消消气,我们走吧,别跟女人一般见识,我们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