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
寒选择没接君归暮这茬。
君归暮自以为救场很成功,内心给自己比了个“噢耶”:“点个甜汤吧?”
“十三,你想喝什么?”
谢舒寒扫了眼甜汤那页,手指屈起在红枣银耳羹和莲子百合羹上点了点:“挑个。”
君归暮停顿几秒,迅速选择了红枣银耳羹,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一直都觉得莲子羹淡的和喝凉白开一样,无论是莲子和什么,莲子百合羹也好莲子合百羹也好。
婉拒了哈。
好不容易把菜点完,君归暮看着长长的单子,想着大吃特吃一顿也好,从望月坛中出来也有些天了,除去在人间界花朝节那日,他和谢舒寒基本不是在赶路就是在为赶路做准备,还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还是没出门的时候过得好,上啃师兄下啃师弟。
他想着早点找到释迦带回望月坛,让大师兄早点好起来。
君归暮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还挺恋家的,表情有些别扭。
他的注意力被心中别扭的情绪吸引过去,没注意到谢舒寒突然一凝的眼神。
谢舒寒挑的这个位置靠近窗边,从她这个位置望过去,恰好能瞟见醉江南的窗口,从窗口能瞥见里投的旋转式木梯,一步一步通向楼上。
她突然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那人踩着不紧不慢的步子,从楼梯下方走上去,刚刚将他们拒之门外的红衣花魁跟在他后方一截,微微低着头,神色颇为恭敬。
走过旋式木梯的拐角处,他衣领上那圈白狐裘毛被转身的动作带着发散的动了动。
——————正是姜青梧。
他嘴唇微动,隔的距离有些远,谢舒寒看不出来他说了句什么,只看得见红衣花魁猛地抬了抬头,一连说了好几句话,又别过头去,看着有点情绪激动。
姜青梧毫无反应,表情依然浅笑从容,不管后面的红衣花魁,继续上楼,直到从这个木窗中看不见他的身影。
按木窗的位置高度来估计,他应该是去了三楼。
有缘人?
谢舒寒拿起桌上的小勺,搅了搅小二端上来的红枣银耳羹,舀了一口送入口中。
什么算是缘呢?
再想到之前花朝节上卖面具的摊贩那句话,谢舒寒扯了扯嘴角。
她从来不相信缘分,只知道一切事在人为。
“这个好吃!”君归暮惊喜的声音响起,谢舒寒捏着勺子放下,瓷碗和瓷勺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君归暮夹了一块金秋桂鱼放入口中,一副发现了新大陆的表情。
谢舒寒也夹了一筷子:“嗯,贵有贵的道理。”
君归暮又翻了翻菜单,发现金秋桂鱼还真是最贵的,忍不住肉疼了一下。
招牌之所以是招牌,原来不是因为是我的首选,而是店家你赚钱的首选啊。
谢舒寒又夹了一口。
好吃。
好贵。
大出血。
君归暮再次: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肉疼了还没多久,他就从窗口往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萧勉!
号称风流倜傥小王子。
君归暮激动的对着谢舒寒“呜哇哇”的叫,“泰槛,小面!”(快看,萧勉!)
谢舒寒因为他模糊不清的话有些疑问的看过去,面?
这一看,谢舒寒差点一口甜汤喷出来。
只见那街上离他们这酒楼不远处有一名青年笑得懒散,勾着笑容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手上动作却孟浪的很。
这名青年就是萧勉。
长得一副端庄斯文的样子,左手挽了个粉衣姑娘,看起来含羞娇怯,另一个鹅黄色衣服的姑看着明显更外向些,捏着他的另一只胳膊,一路上嘴巴开开合合说个不停,萧勉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那粉衣姑娘只是时不时对他送去两个娇羞又含情脉脉的眼神,萧勉也能从容的回应一个笑容,然后君归暮就眼睁睁看着那粉衣姑娘脸上还飞上一抹霞红,被萧勉笑了几句表情更羞。
左拥右抱。
君归暮:好活。
谢舒寒:好忙。
萧勉曾经在十三岁以一句“我和各位姐姐妹妹们只不过是知心好友,哪里来的道侣呢”坐实了风流小王子的称号。
属于那种,所有女修都是他的知心好友。
是好友的,但是不知心,但是是知心好友。
谢舒寒和君归暮对视一眼,默契的微微朝窗口探出去点身子,实时更新萧勉和两名妙龄女子的进展。
直到三人愈走愈远,两人才收回目光来,君归暮嘴巴睁大成“o”,然后发出一串“哦哦哦———”的戏谑音。
谢舒寒听的想笑。
“别说,萧勉这几年过得应该挺丰富。”
君归暮道:“他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