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上门
只见贝霜霜捂着胸口,整个人偎在江旌易的怀里,口中喃喃,一副要死要活,天塌下来的模样。
而江旌易则好言哄着,在外人看来,好一对恩爱夫妻!
身后的三个保姆拎着大包小包地簇拥着,看这阵势,少不了住院!
江颜曦忍不住想笑,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怎么还用这一招,也不嫌老套?
以前,贝霜霜还没上位的时候,就惯用这一招了,一点小病小痛被她无限放大,在母亲和江旌易面前招摇过市,气得当时江颜曦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病例,看了下后指着报告单对江旌易说,她根本就是装的,这和心脏有什么关系,只是食管源性胸痛,是胃食管反流引起的,谁叫她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胃?
江颜曦照本宣科,那时还小的她,对这些专业的医学名词一知半解,但她打心底地不喜欢眼前这个女人,这个想要破坏她家庭的女人,不配和母亲的病情相提并论!
结果呢?
江旌易非但没有怪罪贝霜霜,还关心起她的胃来,轻抚着她的胃部,问她是否还疼?
那叫一个呵护备至,还是当着母亲的面,相当地令人作呕!
而真正有心脏病的,则是母亲姚容澜,和江旌易创业前期,过度劳累所致,更加严重则是被贝霜霜气的!
所以,手段再老套又有什么关系,有人吃就行!
本能地,江颜曦咬紧牙关,两手握拳,目光紧盯着前方那一行人。
温川和起了身,眼中有困惑,“认识?”
“岂止认识?”
江颜曦忿忿地说着,蓦然感觉到温川和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她忙又缓和了神色,屏息说:“我们走吧。”
温川和先是用碘伏给她擦拭消毒,后又给她涂抹了烫伤膏,还坚持用纱布缠上。
起初,江颜曦是拒绝的,因为有点小题大做,真的不严重,主要是怕母亲担心。
可是她拗不过温川和,最终妥协,乖乖听话。
事实如她所料,姚容澜免不了一番对她的责怪,怪她不小心,江颜曦只能好好地跟她解释,真的没多大问题。
她没有跟姚容澜提起遇到江旌易和贝霜霜的事,不想刺激母亲的病情。
手术日期已初步确定,姚容澜得知后,不知怎的,话也多了起来。
她谈到了陈毓,说这孩子已经是准高三生了,叫江颜曦多照应着点,而她因病拖累,有心无力。
江颜曦不住地点头,看着这样絮絮叨叨的母亲,心里很不是滋味。
说着说着,就提到了陈仲咏的死,这个悲伤沉重的话题。
“你说,我要是能够拿回股份,公司就不会资金链断裂破产,他就不用借高利贷,也就不用自杀了……”
姚容澜渐渐哽咽,“你说他……怎么就舍得丢下这个家,丢下我,丢下陈毓……”
凡事皆有因果,但江颜曦觉得,母亲将这个因归于自己,实在太过牵强。
话里话外,都充斥着她对陈仲咏的想念,还有那份强加的自责……
江颜曦心中哽了一下,眼眶有些湿润,如果可以,她真想使劲晃着这个可怜女人的臂膀,声泪俱下地呐喊,能不能醒醒,枕边人出轨,难道发现不了任何的蛛丝马迹?
究竟是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心中的天平倾向了后者……
方才母亲的话里提到了自己和陈毓,却唯独没有提到她江颜曦,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真的不想去探究。
真相总是残忍的,谁都没有勇气三番五次地去揭伤疤!
陈仲咏对江颜曦冷淡不是没有原因。
那年江颜曦十三岁,刚来陈家,陈毓当时才七岁,陈仲咏托了关系帮她转进了当地的一所初中,成为初二年级的插班生。
因为家庭变故的原因,向来活泼的江颜曦一度变得沉默寡言,多了与同龄人不相符合的心理上的成熟与敏感,打破这个局面的契机是,陶绾走进她的世界,与她成为无所不谈的好友。
一定程度上,江颜曦视陶绾为她黑暗世界里的一道光,慢慢撕开一个口子,蓄势冲破黑暗冰冷的禁锢,带她重新沐浴暖阳……
半年后,那是一个周末,收拾好大大小小的书本,拉了个行李箱准备回家的江颜曦,在校园门口见到了陈仲咏的车。
她心底闪过惊喜,呆愣在原地一会儿,刚要抬脚,陶绾追上来,问江颜曦要不要坐她的车一起走,她爸爸开车来接了。
江颜曦摇头,神秘兮兮地看了眼校园门口的那辆车,刚想说,她也有人来接了,结果,前排车门大开,从车上下来的不止陈仲咏,还有一个女人。
话堵在嗓子口,江颜曦不明所以地看着,笑意僵在嘴角,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接着,有人上去叫了声“叔叔好”,而那个人正是她的同班同学赵韶宁。
见她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