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西、喝过水。
北竑将他们拎进来后,就丢在了地上,他们匍匐与地面,又惊扰起了一阵灰尘。
审讯厅四周都摆满了各类审讯用具,那些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就是从那些用具上发散出来的。
杜衾年先前已经让人清洗或换过新的了,但是牢房这种地方,经年审讯过后,审讯用具想干干净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最后也只能这个样子了。
但一点好处就是,那些审讯用具一眼看过去就阴森得很,上面洗不尽的血渍提醒着看见它们的人,曾经发生过什么。
无形之间,那些匍匐在地面的巫师们看见这些刑具后脸色刷地更白了,他们不禁联想到这些东西要是用在了他们自己身上会发生什么。
而沈怀川高居主位,冷冷地一言不发。
沈怀川不动,周围立着的其他人更加不敢动了,以至于整个审讯厅内的气氛仿佛即将降到冰点之下,压抑和肃穆。
从地上那些巫师的视角看去,根本看不清沈怀川的表情,只觉得他十分森冷和威势逼人,活像地里出来的阎罗。
沈怀川冷冷地晾着他们,迟迟没有说话。
那些巫师内心的鼓不由得敲得更厉害了,冷汗津津。
时间拖得越久,他们内心越发觉得慌张,摸不准沈怀川心思,只想沈怀川快些给他们一个痛快。
终于,在那些巫师脑海中的弦就快要绷断了的时候,沈怀川终于有动静了。
“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可以说了。”
沈怀川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起伏。
那些巫师一时摸不准沈怀川的意思。
这位知府大人前几日暗中派了大量人手,暗中将他们这些龙栖县主要的巫师全部抓了来,直接在牢中关了七日。
这七日期间,除了少部分人,其他人连个例行问话都没有,就这么关了他们整整七天。
他们的心情从最开始的准备死皮赖脸、死鸭子嘴硬,到后来的越来越忐忑,他们还以为就要那样被关一辈子了。
此刻沈怀川却突然将他们几个又拎了出来,却在这里不直接问,让他们自己说。
要说什么?这他们该从何说起?
那几个巫师彼此间交换了下眼神,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其中一个巫师。
一直暗中观察他们神色的沈怀川此时暗中有了决断,这批巫师里为首的巫师始终隐藏得很好,衙役又不可能真的一一审讯,找出真正的为首之人,最后只能将范围缩小到了堂下这几个人之中。
话可以编造,证据可以伪装,但是在高压之下、神经濒临崩溃时的下意识反应却是骗不了人的。
“大人恕罪,我知道错了!”
终于有一个人撑不住了,崩溃地喊了出来。
沈怀川仍旧是冷冷地盯着,没有给出反应。
有一人心理崩溃了,便引发了连锁反应,其他人也迅速求饶了起来。
北竑适时地冷言发问,带着十足的威压:
“错在何处?”
“我等不该蒙骗百姓钱财......”
“但我们给出的药水是真的有效果啊......”
“请大人明察......”
为首的那人混在其他巫师里,企图蒙混过关。
接到沈怀川的暗示,北竑直接将他从众巫师中揪了出来。
只是那人嘴硬得很,又十分圆滑,认错态度十分恶劣。
“你是不是觉得,你是在替天行道,并没有过错?”
沈怀川终于开口,淡漠的眼睛扫过为首那人。
“我们不过只是想养家糊口罢了,又有什么错。”
那人见藏不住了,终于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目。
“借大疫敛财,致更多无辜之人因疫病而死,这也没有错?”
那人被这个问题堵住,一直没能反驳。因为医学等知识的缺失,他们确实是没有料想到他们的行为会造成那么严重与恶劣的后果。
但下一秒他却又转移话题:
“治病救灾本就是你们官府的事。再者说了,提到借大疫敛财,谁能比得过你们这群当官的,要不是你们中饱私囊、为官不仁,很多事何至于发生。”
“我们假扮巫师,不过是生计所迫、为了糊口罢了。”
说罢,为首那人身上竟体现出几分大义凛然:
“事我们已经做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想象中的愤怒或刑罚却并没有到来,沈怀川听到他那一番话并没有恼怒:
“错既已铸成,本官寻你们来,是为有一桩交易想与你们做,看你们是否愿意。”
“先前你们巫师举行祭祀,并没有官方许可,你们可想将巫师,变为一份正经的职业?”
沈怀川的语气未变,可是语言中的内容却在那些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