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阿史那思摩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更是莫要提腊月寒冬了。
今日的雪尤为大,李靖没有同意李佑的请求,他准备自己夜袭定襄,李靖这个人,绝对的名门望族,家里最次的是他爸爸,做了个太守,其余全是刺史,也就是省长差不多。舅舅更是名将韩擒虎。自幼跟随舅舅学习兵法武艺,韩擒虎还曾要求李靖用回马枪把自己双耳上的挂坠挑下。所以李靖虽然是一副儒将做派,但绝对的文武双全,出将入相。
“千里黄云,如此景象,今夜的风雪必然奇大,若是趁着风雪袭营,咄苾必然不知我等虚实,即使失败也定然不敢追击,召集兄弟们,我要把他生擒过来。”李佑对着张老虎和纪军莫吩咐道。
张老虎是一脸兴奋,正要召集本部人马,准备夜袭定襄,可燕王府司马薛大鼎却在此时讲出了自己的疑惑:“陛下出征之前,曾嘱咐王爷,应以性命为重,如今我等不顾李帅反对,贸然出击,先不说会不会打乱李帅部署,万一不测,皇上必然悲愤,恐对国战不利。不如由殿下亲选一良将带队,如此亦可破敌。”
李佑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说道:“如今风雪正盛,消息闭塞,咄苾必然不知我等前来,只需冲入定襄,见人便杀,突厥人必然惧怕,而后内乱,一举可破。”
薛大鼎看着已经开始整理铠甲的李佑,知道自己是劝不住了,只得叹了口气,开始思索接下来的部署。
突厥牙帐外约莫十里处,已经能看见突厥人在风雪里点燃了篝火,躲在帐篷里,载歌载舞,丝毫没有意识到唐军已经对突厥发动了战争。
李佑坐在马上,做着最后的命令,一旦打起来,命令的作用就下降了大半,最多能喊个撤或者是追。他对着身后的张老虎吩咐道:“传令下去,紧跟阵纛,只认衣服不认人,见人就杀,爹妈不认。”
“传下去,保护王爷,只认衣服不认人,见人就杀,爹妈除外。”
“传下去,保护王爷,见人就杀,爹妈也杀。”
“传下去,跟着王爷,见人就杀。”
命令就一个一个的传了下去,本来还有一个回令,也就是从后往前复述李佑的命令,只不过今天李佑有些等不及了,没等回令到达自己的耳朵,便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为了隐蔽,李佑特意为这些人弄来了白麻,一府的兵力,大约三千人,多是跟随燕王从幽州过来的老兵。没什么多话,紧跟李佑的身后。
十里路,骑兵一个冲锋就到,迎敌之前,骑兵会有一轮骑射,精锐骑兵是三轮,手握三支箭速射,并不是同时射出三支箭,而是一支一支的射出,只不过省略了从箭袋拿箭的步骤。
李佑示意身旁的号角兵吹冲锋号,战场喊杀声震天,一个人喊肯定是喊破喉咙也没用的,所以主帅身边大多跟着几个传令兵,他们打仗的时候就会拿着传令的工具站在一旁,大军用鼓,李佑肯定没有必要用鼓这样几万人征战用的东西,用个号角就够了。
一声悠长而带着浓烈紧张意味的号角声慢慢响起,喊杀声瞬间吹散了雪花。骑兵冲锋起来,少有阵型可言,要么跑得快,和敌人拼杀,要么跑得慢被自己人踩死。
两到三轮骑射之后,便是短兵相接,两小队骑兵突出阵中,手持马刀,为大军开路,他们便是骑兵里的先登死士。突厥大帐只不过顷刻之间,便乱作一团,风雪太大了,看不清人,看不清哪里来的箭矢,只知道四面风中喊杀声不断,铁马踏冰而来。只是一个照面,外围的防御便被撕开了一道口子。许多的突厥人,从酒醉中惊醒,不需要等唐军找到他们,他们就先自己开始抢夺马匹,疲于奔命。
照明用的烛火等,散落在地,有些倒在了帐篷上,点燃了熊熊烈焰,风助火势,瞬间就烧的漫天红彻、
“冲!活捉颉利!”李佑大喊,拿着马刀身先士卒。身旁张老虎,纪军莫二人紧紧跟随,纪军莫手持虎头银花枪,枪出无影,迎面者非死即伤,入阵瞬杀数十人,众人皆惧,身前八尺无人敢近,紧随李佑右后。
张老虎不善骑战,但一双梨花锤也使的是虎虎生风,连杀数人,紧随李佑左后。
身后众人眼看三人越战越勇,备受鼓舞,也是杀得兴起,一时间,胡马四散,深入牙帐,纵深一千三百步,似乎真要生擒颉利。
却说颉利,得知王城被袭,一时惊惧不已,连忙叫人收拾金银,又派出一队督战士兵稳定大帐周围的防御,并不是他不想稳定整个王城的防御,只是已经乱起来了,在想把散掉的珠子穿成串,就有些异想天开了。
正在颉利着急忙慌的时候,身下一将出言说道:“唐军不过小股袭扰,趁我不备,故得此大胜,若此时重整军备,必能退敌。末将愿为可汗退敌。”出言之人,赫然便是先前被太宗皇帝扣押门下省的执失思力。
颉利一听,随即否认道:“我观历史,中国之人,必不敢以身犯险,少有孤军深入,如今来袭,定然是举国而来,非是小股人马,我等应避其锋芒,使其困于草原,定会应后备不足而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