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皇位更替，南宫家也屹立不倒，一直传承着。朝中大半的文臣都曾在南宫家求学，其中也包括右相。

赵子岑初到外祖家时，对待外界像是一个刺猬，把自己独立于其他人之外，整天一个人看着天空，手里揣着一个已经融化的糖果，后来只剩下糖纸。

偶尔他的院子中传出断断续续的萧声。

那个笛子据养大自己的李嬷嬷说，曾经是母亲最爱的物品，这也是母亲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后来外祖父安排他去学习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刚开始的时候，赵子岑很是抵触。

南宫世看着外孙一直握在手里的糖纸：“子岑，我虽是你外祖，可我南宫家枝繁叶茂，并不一定要选择你。”

“人在无能的时候是无法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的，只有在自己拥有强大实力的时候，你才会拥拥想要拥有的东西。”

“掌权者的一个眼神，对他人都是一种暗示。”南宫世说完之后，留下他一个人独自在园中。

冬日的风吹落树上的枯叶，整个院子鸦雀无声，只有一个孩子萧瑟的背影。

三日后，赵子岑第一次走出院子，来到南宫世书房。

“外祖，请您指导我。”七岁的男孩跪在地上，眼神坚定，声音掷地有声。

那日之后欧，她开始学习如何做一个掌权人，过去的衣不裹体的曾经，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他成为南宫家最尊敬的存在。

在数不清想要放弃的日子里，他想起湖边那个小女孩的笑和已经褪色得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糖纸，让他无数次跌倒又站起来。

春去秋来，在暗无天日的时光中，那个瘦弱的男孩成了一个笑面夜叉。

在离开南宫家院子的最后一天，南宫世亲自对他进行测试，关于四书五经、策论、驭人之术、武功，他均交出满意答卷，就连暗卫首领黑夜也对他五体投地。

南宫世把传说中武艺高强、战无不胜的南宫家暗卫也一传给他，从此他成为暗卫真正主人。

“你回去罢，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了。”南宫世苍老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孩子，当年不过到腰间的儿童，不知不觉也长成他需要抬头才可以对视的男子。

那日的风吹在赵子岑身上，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柔和，长安，他回来了。

他对在皇宫中的记忆并不想回忆起。

刚刚出生的婴儿被丢弃在偏远的宫殿之中，幸得赵母在入宫的时候带了一个丫鬟对赵母忠心耿耿。

这个丫鬟是赵子岑的母亲如果以前救下的命苦之人，赵嬷嬷继父为用她换取赌资，想要把她嫁给村中的傻子，李嬷嬷得知该消息，半夜从家中的锁咂坏，私自跑出来。

继父发现之后，在后面追她，正当她走投无路之时，遇上外出的赵母，救下她。

赵母靠着自己的三脚猫功夫教训赵嬷嬷的继父，并搬出朝廷律法，赵嬷嬷的继父见自己惹不起赵母，便灰溜溜的走了，走的时候一看三回头，眼神满是狠毒。

赵嬷嬷怕继父只是一时的清醒，祈求赵母留下她，她会做牛做马报答她的救命之恩，赵母听说她的遭遇，便收留她并教她识字。

皇宫之中，跟着一个不被皇上所喜爱的皇子，李嬷嬷经常遭到别人的欺辱，可她还是为年少的孩童撑起一片天空，努力的为年幼的赵子岑撑起一个童年。

虽然在李嬷嬷不在的时候，他还是会经常被其他小太监欺负，可是为了不让李嬷嬷担心，他都努力不给李嬷嬷看到自己受伤的身体。

可好景不长，在赵子岑五岁那年，赵子岑在屋檐下照常等李嬷嬷给自己送饭时，迟迟等不到，他在屋檐下等了一夜，他不知道李嬷嬷怎么失约，就像那时候母亲说给他做一个风筝，可是一去再也没有回来，那时候他感觉心有点慌。

于是跑出去见人就问，可是路上的奴仆对他都避之不及。

“看，都是这个克星，把李嬷嬷克死了。”

“离远点，免得把倒霉的运气带给我。”

“扫把星。”

那些宫人用刻薄的言语毫不留情的攻击着一个孩子，明明彼此没有利益关系，可人性更趋向于落井下石。

那时候的赵子岑呆呆的听着他们的话，仿佛听懂了，又仿佛没有听懂。

老天爷也跟开玩笑似的，下了一场倾盘大雨，雨水不断的打落在赵子岑身上，眼前的一切都被大雨模糊，最后一个宫女看着赵子岑跟不要命的一直站着淋雨，担心出事，硬是把他抱回宫殿中。

一路上赵子岑也不说话，仿佛灵魂被丢掉，像是一个木偶，任由宫女在他身上忙活，当褪下他的衣物是，看到小孩的身上青青紫紫的，有新伤痕，有旧伤痕，李雪看着一阵心疼，为避免着凉，赶紧给他换上干净的衣物。

“殿下，李嬷嬷昨天不小心冲撞到贵人，被打五十大板，身体支撑不住，你节哀。”李雪实在不忍心看这么小的孩子要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