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府
这些天忙于外事,应酬不暇,总算能闲下来处理府上人。
思索着那群女人的用途,大步向前的步调逐渐放慢。
他鲜少与女人打交道。
但能在男人身上试的,为什么不能在她们身上试试。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怜香惜玉?
他扭头看着身后不远处的祠堂,想到供奉的人,他也曾这样劝他。
犹豫片刻,最终内心蔓延而出的病症感胜出。他果断将这四个字抛出脑后。
又想起一些折磨人的新花样,一时雀跃难以自已。
张景焕强行压下心底这股近乎变态的兴奋感,浑浊的凤眼里闪过阴鸷的光。
他轻巧地迈开步子,耳畔又回响起方才阿梓聒噪的唠叨声——
“奴说的是像妖精一样会勾人的姑娘,没见过吧。”
像妖精一样的姑娘……
他确实见过。准确的说,是观察过。
*
日薄西山,余莞晚把案上的茶盅摆了又摆,总算陈列整齐。
她跟随靖王多年,办事最随他心意。张景烨有近乎执拗的强迫行为,对周围事物要求极其严谨,也喜欢把东西摆放得工工整整。
余莞晚十岁起被他养在身边,处事也像他,这方面已经留下了很强的后遗症。即使身不在靖王府,也还守着这些刻板的思维。
“都天衣无缝了,你还要收拾。”
椅子上的小丫头两手抓着还在炸毛的猫咪,打着哈欠抱怨。
晓莹懒洋洋地看看整齐划一的家具,又看看这锃光瓦亮的桌椅板凳。再转而观察她的脸,明明已看了一下午,竟还看不腻。
“你长得真像被孙悟空打了一棒子后改邪归正的妖怪。”
“……”
余莞晚无语,不知她是在夸人还是骂人。
肃王看着憨憨肉肉,做事倒是雷厉风行。午后就命人把余莞晚送进隐王府。
王府主管阿梓嬷嬷把她安顿在香雪居。
余莞晚取下成色极佳的翡翠玉镯,转而套在她手腕上,赔笑道:“初来乍到,凡事还望婆婆多提点照应。”
礼多人不怪,阿梓接过镯子,笑着寒暄几句后离开。
临走前吩咐晓莹留下伺候,又将这只龇牙咧嘴的狸奴拿给她们解闷。
这孩子正值豆蔻年华,只顾着哄猫,什么忙也没帮上。还好个性开朗健谈,眸光清澈单纯,愿意陪她唠嗑解闷。
一下午,两人就打成了一片。
见余莞晚要接过玳瑁猫,晓莹赶紧劝阻:“我都管不住它,之前还被挠过呢。”
狸奴还在张牙舞爪地抗议。
黑橘毛色混杂,没有明显的色块分界,就像把两种颜料搅和在一起。模样看着脏兮兮的,和它脸色一样不讨人喜欢。
“原来是只滚地棉。”余莞晚笑着接过这只凶巴巴的玳瑁猫。
夜里沐浴完,两人并肩躺在拔步床上。
晓莹睡不着觉:“姐姐从哪里来?”
余莞晚奔波一天,早累得眼皮打架。一听她打探自己,曼声说:“晓莹气质特别,与众不同,看着不像中原女孩。”
被戴了一顶高帽的晓莹浑然不知,不禁扬起嘴角:“我和阿梓婆婆随将军从南疆而来,和你们汉人当然不一样。”
怪不得主管嬷嬷和晓莹肤色偏深,口音独特,发型发饰也与中原不同。原来是南蛮夷族。
“可将军驻守边疆十年,征讨的就是你们南蛮一族……”
听出她的疑惑,晓莹答道:“将军是大魏永宁帝与南蛮公主私通所出,他从小在南蛮王都长大,十二岁接回京城不到一年,又随武安侯驻守南疆。”
“阿梓婆婆是公主身边人,自幼把他抚养长大。我是婆婆从南蛮边城捡回来的弃婴,从小就跟随将军了……”
想到南疆战神的英勇事迹,晓莹就滔滔不绝:“将军十六岁时,武安侯因通敌大罪伏诛正法。他就被任命镇远将军,驻守南疆,荡平夷寇,而今二十有二……”
“……府上就我们两个女眷,其余全是男丁,都是跟将军出生入死的亲信。哦,不对,最近有好多像你这样莫名其妙送进来的。”
晓莹打个哈欠,说着说着自己都犯困了。
余莞晚对这座府邸的主人知之甚少。听她说完一笸箩话,心里思绪飞涌。
隐王是半个蛮人,还是私生子……
“所以,你到底是哪里来的……”晓莹嘟囔着闭上眼睛。
余莞晚仰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床帐,脑海里的人影一闪而过。
隐王张景焕,她曾有过一面之缘。
*
盛夏之际,班师回朝。久病初愈的太子率一众皇亲国戚,亲自为他接风洗尘。
余莞晚随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