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量尺寸

凌邵研小声地在文叔耳边说了些什么，文叔的眼神在介芸宝身上打转，随即笑着点了点头。介芸宝不好意思地朝文叔笑笑，完全搞不清楚情况。

凌邵研突然走向她，在她身边站定，说：“旗袍和脸是那个派对的通行证。你必须拥有一件旗袍才能进去。”

“我不明白。既然衣服坏了，不去就好了呀……”介芸宝眨着水眸问。

“衣服被破坏已经是顾紫秋给你列的一条罪状了，答应了代表盛家去参加派对又不出席，是嫌她给你罗织的罪名还不够么？”凌邵研冷酷的眼神在她苍白的脸上扫视了一下，忽然加了一句，“这可不像盛月华啊。”

“对！我当然不能随随便便就被顾紫秋强加罪名！”介芸宝如梦方醒，以自己臆测的姐姐的气势喊了一句。使得本来还静静站在一旁的文叔都惊了一下。倒是凌邵研早已习惯了她虚张声势的“拙劣演技”，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了。

介芸宝随即指着屋子中央一个假人模特身上的水蓝色旗袍，说：“就那件吧，我就借那件!”

“借？”凌邵研冷笑：“你以为我是带你来借衣服的？”

啊？不是么？介芸宝就是以为他是带她来借衣服的啊。就算她不懂行，也知道这里的衣服看上去件件价格不菲，总不至于要买吧？

文叔突然开口：“姑娘好眼力。那是我最得意之作。”他看向凌邵研，说：“那我就上手量尺寸了。”

凌邵研一秒都没有迟疑，说道：“不劳文叔了，我自己来。”

文叔点头，说：“那你们就去西苑吧。”

凌邵研谦和地点头，接过文叔递过来的软尺。牵起介芸宝的手，穿过一个小门，经过一个院子，进入了一个像是设计室的地方。

凌邵研很迅速地开了灯，显然很了解这个房间的布置。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介芸宝一脸懵地看着他。忽然意识到，自从认识他之后，她好像经常说这句话。

“站好。”他突然转身，跟在他身后的她撞在了那无比结实的胸膛上。

那天他穿了一件笔挺的银灰色西装，衣袋里画龙点睛地放着一块白色的真丝手帕，整个人帅气优雅地宛若行走的衣架。她连忙后退，完全不懂他的意思，问：“为什么要站好？”

突然之间，软尺落到了她的肩膀和脖颈上。

他的动作极迅速，软尺如同羽毛一样刷过了她的肌肤。虽然这几天和他频频有近距离肢体接触，但每一次对她来说都是严酷的挑战。

“我……自己可以量尺寸的。”她咬着牙，整个身体僵硬的如同雕像一样。见他丝毫没有要停下手中动作的意思，她的大脑响起了警报。下一步他就要量……

果然，软尺开始度量她的上围，他的手仿佛很不经意地从那里划过。

她“哎呀”了一声，只想钻到地缝里去。而更让她难为情的是，自己的上围在他看来应该很不值一提吧？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吧？

他那张大帅脸上出现了认真工作时才有的一板一眼的专注神态。让她产生了他似乎真的是在心无旁骛地量尺寸的错觉……

软尺下移，她实在忍无可忍了，伸手就去抓尺子，说：“我还是自己来吧！”小手抓上了他的大手，他的掌是那么炙热。

她抬眸偷瞄他。轰！他的眼神热的如同岩浆一样……

他顺势反捉住她的手，在她的耳边低语：“不要打扰我做事情。”

“我真的不用你帮忙的，我大概知道自己的尺寸，不如我告诉你吧……”她嗫嚅着。

“我自己量的准。”

协商无效，她大气不敢出一声，等着他量好尺寸，软尺从身上离开的那一刻，她长舒了一口气。天啊，这是什么折磨？

凌邵研走出了房门，很快就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两手捧着脸呼着气的介芸宝。她的样子又可爱又萌。

作弄她的感觉怎么会这么好？让他食髓知味地试了一次又一次？

她见他进屋，立刻让自己尽量镇静下来，问道：“我不太明白要我的尺寸做什么？那位文叔不可能短时间内做出一件旗袍来的吧？”

“你不是选好了一件么？文叔可以在短时间内把那件改成适合你的尺寸。”

“没必要那么麻烦啊。我先借一件和我尺寸差不多的就好。”

“我说过了。我们不是来借衣服的。而且，文叔的旗袍从不做什么差不多的尺寸，只给每个客人定制。”

介芸宝迷迷糊糊地看着他，说：“那我就不懂了，一层大厅的那些旗袍都是给谁的呀？如果每一件旗袍都有主人，那怎么还会闲置在那里呢？”

凌邵研逼近她的身边，俯身看她，说：“你的问题倒是不少。”

“我就是很好奇啊。所以，那些旗袍都是按照某个模特尺寸做的样板？”

“差不多。”

介芸宝似懂非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