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情之起而一往深 第十八章:一往深(一)
寒风呼啸,冷月如霜。
一晃眼,在这住了七天,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万幸并未伤到经脉骨头。而这七天,我除了待在房间,吃饭喝药睡觉,外出活动经骨,晒太阳之外,便无其他事可做。
等伤好了,还是继续南下为好。
“姑娘,我想去查看是何人想害姑娘。”我坐在院子的木桩上,闭着双眼,靠在一株大树下,享受着日光,陈木走近道来。
“不用了,我知道是谁想要我命,只是还没想明白,要我命有何用处?”
“姑娘一早就知道是何人谋害你?可为何不告知公子通?”我睁开眼睛看着陈木,他被我突如其来的打量,有些不自在。
“为何要告诉他?木头,你得知道敌暗我明,连敌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何以让他人为我们犯险?此事也不可告知母亲。”
“诺”
话毕,我便闭着眼睛,继续享受暖和的阳光,冬日阳光甚少,不好好享受就太浪费了。
“木头,你还有什么事,晚些再说,别挡着我的阳光。”没人挡着日头,暖暖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就在我快陷入睡眠的状态下,总觉得有一道目光似有似无般盯着自己,从之前的不明显,到现在觉得很不自在,睡意瞬间没了。这里谁没事盯着我看干嘛?我很不耐烦地起身坐起来,想看个究竟。
“从巳时到未时,这日头还没晒够?”这声音听在心头有些悸动、有些许欢喜,他怎么知道我从巳时就开始沐浴阳光,连午膳都是陈木给我端过来的,我侧目望去,他斜靠在另一株大树下,姿态慵懒魅惑;七天没见,一见着,我便想起梦里的吻,简直就是着了魔的节奏。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要说什么,还真的是令姑娘我不仅无言以对,还无‘颜’以对!
“是不是突然见到我很激动,以至于连话都不会说?”他迈着步伐,缓缓地向我走来,还不忘‘调戏’我,说道。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调戏’!外加超级自恋......
“我...我怎么就不会说话了,本姑娘是觉得,你别有事没事就在我眼前晃悠,姑娘我视觉疲劳!”
“既然视觉疲劳,那就别待在这,我带你去个地方!”他把我从木桩上拉了起来,还不待我说话,把我拽着跟在他身后。
“去哪?有好玩的吗?”
“你去了不就知道。”我挣脱他的手,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忍不住对着他后背来做个踢打的架势。
“你在干嘛?”他回首,见我手舞足蹈,便问道。
“活动经骨,许久没运动,手脚少许僵硬。”我皮笑肉不笑道。我抬眸,便瞧见他转过去的瞬间,唇角扬起,他竟然在偷笑。
有什么让他笑的这么欢?
马棚处,他牵出一匹马儿,轻跃而上;随后,他伸出右手,示意我把手给他;我瞧着马棚除了这匹马,余下的都是骡子。
“不把手给我,是想我抱你上马?”
我摇头,遂,把左手放在他手掌心,手掌有少许茧子,修长而厚实,淡淡的体温在接触那瞬传于我,以至于在这样的冬日显的格外的暖和。借着他的力道,整个人轻飘而起,坐在他身前;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真想骂自己,自己不是会功夫吗?直接跃到他身后坐也好过坐在他身前?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叫喧着‘现在才想起,晚了!’
马儿奔跑着,呼啸而过的风,像刀一般,吹到脸上有些疼;我尽量让自己后背不靠近他胸膛,手紧紧的揪着马的毛发。
“你再揪紧它的毛,待它疼痛难耐,我们怎么从马上摔下都不知道!还不快些放手?”
马跑了这么快,要是摔下去,不是很疼吗?我松开手,摸了摸被我揪着的地方;这马儿是很乖还是很怪?我摸一下,它便叫一声,万一它的叫声是在凶我呢?我立即把手缩回。
“只要你不揪疼它,它会很听话。”他含笑在我耳边低声说道。
一匹马载着两人,在有些荒凉的古道上奔驰而去,困意来袭,我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来,悠悠地道,“公子通,还有多久才到?如果还很远的话,我们打道回府吧!”
“你先睡一会,待你睡醒就到了。”说着便把我换个方向,由背对着他到面面相‘觑’地仰视他,他右手揽着我腰部,把我往他怀里挪动,我的脑袋搁在他心口处;睡意来袭,我听着他的心跳声渐渐入眠。
日落的余晖分外耀眼,我缓缓地睁开眼眸,一览无余地景致尽数落入眼底...
“醒了!”带着笑意,伴着温和的语气,穿入我耳内。
才发现,我侧睡着躺在他怀里,身上还披着他的外衫。一股属于他的气息浓浓的弥散在我周围,我不会又在做梦吧!
抬眸看了一眼他,还是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做梦,于是便决定闭上眼睛接着睡......
有东西轻轻飘落在眼皮上,先冰凉凉,而后如水般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