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情之起而一往深 第七章：行动

天地昏黄，万物朦胧。

几颗稀疏的星星分散在玄月四周。

踏着暮夜，沿着下山的路，朝月牙儿家走去。

屋里传来吆喝声，碗筷碰撞声，不远处的月牙儿提着食篮，一手提着酒朝山洞口那边走去，我想用不了多久，他们该会借着酒劲昏迷过去。

“你在笑什么？”身旁的公子通突然开口问。

“当然是可笑之事才会笑啊！”我是想着就一些草药就撂倒十个大汉，不笑才怪呢！

“哪些饭菜酒水有问题？”

“聪明！我只是提供了一些草药，这样干架才不累！如果我不提供草药，你打算怎么怎么做？”好奇才问的。

“该杀的杀，一个不留！”什么样的人才会用这样冷若寒冰的语气道出这样的话，我转头看向他的眼眸，想从中看出此话的真假！除了漆黑中泛星光般的光源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侧过脸，笑道，“这些人都是匈奴训练有素的骑兵，今日不杀他们；他日，他们的铁骑势必踏入中原残害百姓！”

“他们并没有伤害任何人，现在言将来之事为时过早！”在我看来匈奴人和我们没什么区别，一样都是炎黄血脉。万物众生皆有灵，何况是人。不该如此轻易地就断送他人性命。

“他们把运往灾区的物资劫获在此，灾区百姓吃什么？连能吃的野菜都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得挨饿至死，难道这不算害人？公子兮，念及你年幼，也是一片好心，我会让他们死得没痛苦！”

“非杀不可吗？说不定该有可以不杀他们的方法呢？”我不也是因为知道是灾区赈灾物资，才留在此地的吗？可我并不想他们死。

“方法？用草药迷晕他们？他们醒来之后物资不见，难道不会迁怒以这猎户家十来口人？”

“如果天亮之前有府衙的人前来的话，那就放他们一条生路，系数押入大牢，再从他们口中了解匈奴近况以及如何匹配出优质的汗血宝马。杀他们太不划算了，你觉得怎么样？”早知道闲的慌的时候该看下《孙子兵法》好歹也懂得谋略。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头脑简单。

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方法，能救一时便一时，对于从来没有见过杀戮，生活无忧的我来说，我害怕看见这些，即便我开始接受这个时代赋予的一切，可我依旧希望一切都如我梦里的那般美好。

他笑了，他笑起来很好看，可他冷酷起来还是令人不禁生畏！

“好，如你所言。”

也不知陈木能带人赶在天亮之前到。

喧闹声渐渐隐去。

月牙儿朝东边的茅屋跑去，想来那边该是她家爷爷们被关的地方，我同公子通迈着步伐往茅屋走去。门口挨墙靠着两位，桌子边趴着四位，我拿起之前月牙儿放好在稻草里的绳子，把这六人捆了起来。确定不会松开，便往东边的屋舍走去。

这里的两位大汉已经被捆好，屋里的一家人喜极而泣，他们被捆着，这会儿自由了，心底别提多高兴。

“多谢两位少侠相救，老朽无以回报，还请少侠受我们一拜。”老人家此话一出，身后的儿孙们也跟着要朝我俩作揖一拜，身旁的公子通双手托着老人家。

“老人家，您老对我俩小辈揖礼，乃我小辈之不孝，何况这山贼之事是我应尽的本分，实在是不需言谢，你老好生休息。其余的我会处理妥当，这些时日给您老一家人带来诸多不便，在下表示抱歉！”老人一家没揖礼，换公子通揖礼，我在一旁瞧着这一切，这回还真没白出来，长见识了。

老者笑了，身后的人也跟着憨笑起来，一模样黝黑的少年朝我俩走来，露出白白的牙齿道，“两位恩人受我一拜。”动作快而利索。“我叫马阳，今年十四岁，识字不多，打猎的身手还不错，我自荐跟随恩人，以恩人马首是瞻；还望恩人愿意小的跟随左右。”马阳憨厚的脸上挂着笑，朴实而可爱。

“哥哥是想出去见世面，他才这样说的，每次他都和我说外面多好玩，可就是不带我去，大哥哥我也想跟着你们看看外面的世界。”月牙儿拉着我的手说。

马阳憨笑着，看小自家小妹说出自己真实意图，手不自在的挠了挠头。

真要出去见世面，跟着我怕是不合适，跟着这公子通可就不一样。

我笑道，“月牙儿，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再出去看看也不迟！”

马阳看了看我，又看向我身旁的公子通，瞧我俩谁也没说要不要带上他出去，感觉他好像有些失望，我正想开口，公子通先我一步道，“以后能不能跟在我身边就看你的表现，我会给你一封推荐信，何时去，你可自己决定。”

马阳身后的叔婶爹娘高兴啊，他们家世代猎户守在山里，这会能有个娃出去见世面，也算是光宗耀祖。

洞口处的两名大汉由马阳他爹和叔叔两人人扛到正屋，这会儿十个人都被捆得严严实实。

子时过半。

我坐在稻草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