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山
,这世道,也没你们想的那么黑暗,就算被压得透不过气,我也会用尽全力移开那座山,还你们一丝清明。”
他的话令她久久无法回神,许久,她才吸了吸鼻子,道:“那……会是什么时候?”
“快了。”
谢云络突然坚定地道:“就在这几天了。”
猛然间,就像是什么东西,突然砸向了夏南鸢的心底。
快了,就在这几天了。
她的心里,反复地回味着这句话,却猛然,对上谢七叔异常深沉的眼。
“七叔,你……”
她很像去问他是不是有了什么别的行动,然而话到嘴边,却被他眸色深沉地打断。
“快至中午了,趁着阳光正好,还是早些进山的好。”
“嗯。”
她的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然后被他带着,上了木筏。
孙大当家一行人也连忙跟上,阳光透过山石的缝隙照到遍布横生的青苔上。在这越发阴暗的洞穴里,夏南鸢忍不住想,就算谢七叔改变这世道又跟她有什么关系?那也是他们上位者之间的事。
她一只小小的浮游,还是别想着如何去撼动大树。她现在,只要能紧紧地跟着谢七叔身边,其余的,也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
与此同时,谢云络进山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梁王和谢景瑜的耳朵里,后者在兴奋的同时,也在抓紧购买火药。
“太好了,谢云络终于上当了!”
“没有那么容易。”
相比于谢景瑜,莫伯还是十分的冷静,“就算进山,也是发现我们一个通道而已,梁王和你真正要做的,则是将他引至峡谷,然后,再一举歼灭!”
“这点我知道。”
谢景瑜握着梁王传来的信,坐在了雕花梨木的靠椅上。
“山王谷是梁王真正开采黄金的地方,他一早便也让我知道。眼下谢云络进去,不就是为了找那批黄金吗?我们就让他找,他不进山王谷,那他找到通路进山干什么?”
“不到最后,万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莫伯再次劝道,却被谢景瑜无情地打断。
“还有一事,就是一位名叫‘玉郎’的,莫伯可否认识?”
“玉郎?”
莫伯抚着胡须的手一顿,莫名看向了他。
“他是梁王的人,怎么,少公子也想跟他认识?”
“不,我只是今早收到他一封信,详细的给我讲了一下山里的情况。还说我那七婶,是皇帝赐婚的,娶的谢云络身边跟着的医女。那医女的医术很强,原是谢家军里一位姓袁的医师的孙女,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姓袁的孙女是谁,难道说,谢家的消息,还有我漏掉的?”
莫伯听完,沉默的没再发话,谢景瑜转而觉得不对,又道:
“莫伯,我不是让你去临州城打听了吗?可只七叔身边女子的样貌?还有,有没有让那些镇民们口述,然后画出她的画像?”
莫伯回道:“公子,现如今您还是把精力用到正地上,所谓女人,您要什么没有,何苦关心你七叔,娶的究竟是谁?”
“所以,那个人莫伯你是认识了?”
谢景瑜突然产生了一抹别样的预感。
以往,他无论说什么,莫伯总是直言不讳地正面同他道,从没有像这般,恨不得让他彻底忘掉这个话题。
眼看他不问出结果是绝不罢休,莫伯直接道:“不认识。”
“那就是我认识,是不是?”
突然,他的话像是激起了一层浪,莫伯脸颊上的肌肉,微微抖动了一下。
一瞬间,一抹不详的预感突然充斥在谢景瑜的周围,他几乎,指尖有些泛白道:
“夏南鸢是在临州城附近消失的,就算是逃婚,她一个人,应该也逃不远吧。”
莫伯见他如此彻底的问,心知躲不过去,也干脆不装了。
“是。”
谢景瑜用力地握紧了拳。
“有一晚,吴御带人搜到谢云络的住所,发现他后院藏了个女人,与她正于床上恩爱,以至于闹得临州城人尽皆知,纷纷说谢世子也没有面上看的那么不近女色,之后那女子就一直跟在他身边,也是他身边所谓懂得开刀的医女,是也不是?”
“是!”
这一次,莫伯异常坚定地道。
“砰!”
谢景瑜面前的桌案被他重重地踢倒,桌上的东西撒了一地,而他,犹如被一道惊雷劈中,脸色惨白,整个人都开始剧烈地发抖。
“所以,跟了我那么久,而我又一直在找寻的人,竟成了我的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