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
她相对无言时,周围人却才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问题,以为夏南鸢单纯就是跟在谢云络身后的小医师,以她的身份,恐怕连妾都当不成。
这猛一下个旨,还是赐婚,上面说是袁氏女不惧艰险跟随谢云络进山有功,如果能平安的出来,就封她为正三品夫人,皇帝亲赐大礼。
谢云络知道事已至此,根本瞒不住,所以才命人将他房里的圣旨拿出,夏南鸢当众看着圣旨,直呼这大饼画得,都不知道她还有没有个命吃!
且不说她梦里显示谢七叔最后会娶了姓苏的小姐,太子的表妹,单说这次进山,谢七叔一个人都凶多吉少,皇帝也不给他兵,眼下补给都没有,他指着谁平安的出来啊?
怕不是直接说就想要谢七叔困在这大山里。
然后还在给他找个伴儿,直接就在这配阴亲了!
夏南鸢气的将圣旨合上。
她倒是相信谢七叔会活着出去。
但是他出去以后娶了苏小姐,那她算什么?
她是绝对不会给人当妾的。
眼下,谢云络何尝不知道,皇帝如此容易的给他赐婚,无非就是看上了夏南鸢无身家,既能安抚其大嫂,又不会挡了他的路。
此刻,所有人都在欢呼着希望袁姑娘同谢世子赶紧成亲,甚至还有些凑热闹的,已经在商讨他们婚礼的细节。要知道,他们当了山贼这么多年,虽然被谢云络说的金盆洗手,但还没有亲眼参与过一位达官贵人的婚礼,何况还是在他们这地界,成婚的还是谢云络,这以后传出去,他们还不得在道上横着走?
二当家的甚至直接道:“哎,什么长辈不长辈,反正你也是随辈分叫,又不是亲的。听说姑娘你祖父只是谢府一位医师,真是恭喜恭喜,您这也算飞上枝头成主人了。”
“二当家说的没错,袁丫头,我们还在山里当山贼的时候就知道,外面多少女人想嫁谢世子,这么多年没一个能嫁成,您这也是祖上烧高香。不嫁,难不成抗旨杀头吗?”
夏南鸢觉得她就算嫁了,没准也要抗旨杀头。
毕竟这身份,在临州城还好说,这要到了京城,被她继母妹妹一看,还不彻底完了?
她这边欲哭无泪,孙大当家那边已经让人去采买,孙秋葵立马嚷嚷着要跟着去,却没有发现站在夏南鸢身后的玉郎,在得知夏南鸢被圣上赐婚的那一刻,他看向夏南鸢眼里的光,突然暗淡了下去。
谢云络觉得他们实在有些反应过激,甚至比他这新郎官还要激动,一时有些愠怒,直接对着孙大当家道:
“我交代你的事,如今都做完了吗?有这功夫管别的,倒不如先想想,山里面被杀了那么多人,如今村外又遇到个受伤的,能做这一切的‘鬼’,究竟都跑哪里去了?!”
孙大当家的平白被骂,也是有点脾气在身上,奈何不敢对着谢云络发,只敢嘀嘀咕咕道:“鬼能到哪去,不就是钻峭壁里了吗?”
“你说什么?”
谢云络低沉的嗓音刚刚想起,孙大当家便笑着连连赔礼道:
“啊,谢世子啊!我刚想起来,我这便宜丫头连晚饭都没解决呢!今儿是您大喜的日子,您赶紧回去,这饭,我带人帮您解决!”
孙大当家说着就拉着一些人跑,剩下的一些人也识趣的离开,就连玉郎,也被孙秋葵强硬的拽走。
一时间,在这棵几百年的古树下,只剩他们两人,默默地看着彼此……
一股奇怪的气息缓缓地在他们之间流动,一直到晚饭后,夏南鸢都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山里的夜空比外界出奇的静,多了树木的遮挡,没有月光透过的村里,也是格外的黑。
傍晚孙大当家带人上山打猎,倒还真当他打到几只猎物,晚上直接就地烤了,村民们也都知道谢世子大喜,纷纷拿出自家酿的粮食酒,庆贺的喝了几坛。
夏南鸢在席间看到谢云络推脱不得,象征性的喝了几碗,然后就被他那些下属们猛灌,吓得她赶紧冲上前去护,直言谢七叔有伤,根本喝不了酒。
结果,她这一举动又惹来了一众调笑,纷纷让她去谢云络房里待着,爷们儿喝酒,娘们儿就一边待着去。
夏南鸢气的反驳,刚想说她是谢七叔医师,进山就是为了对他的身体负责,结果,她居然被谢云络劝说,让她先回去等他。
这下,调笑声就又大了,甚至还有一些不怕事大的朝她吹口哨,直言谢世子婚后千万别被妻管严,怕老婆,可是要被人嘲笑的。
夏南鸢觉得她越待着就越解释不清,干脆乖乖的回去。
眼下,她就坐在谢云络的屋里等,手里摩挲着那日他救她时,身上掉下来的狐狸腰佩。
那一日,夏南鸢从庄子上抱回来的首饰全都被他给融了,只剩下了这枚她亲手,为另一个男人买下的黄金腰佩。
谢云络当时,也不知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思将它取出,只知从那以后,他便将它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