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府
夏南鸢闻言一惊,而这话,听在吴越的耳中,却是莫大的侮辱。
军队里人人都知道,吴御投靠梁王前,曾犯了军法,被谢云络赶出军中的。
当时,谢云络便说他成为不了一个将。
如今,眼看他在梁王手底混出一个样,却当着他的面,在自己的地盘上连老婆都管不好,还一连找了几天,手里的兵,当真连个女人都比不了。
吴御气急,却面子上强制平静地道:“不必了将军,属下自己去找!”
他说着便要告辞,毕竟,谢云络虽说卸下军务来此养病,但手里,却还握着三千精锐军,依旧是股不小的势力。
谢云络同样有些乏了,只说了句“送客”,便亲眼看着,吴御的人依次退出了后院。
眼见窗上的人影渐渐远去,夏南鸢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
此刻,萧墨逸走到了谢云络的身侧,同样望着吴御远去的身影,淡淡地道:
“想来他也是着了急,谁都敢去搜。连梁王手里的亲信都敢随意动兵,想来,梁王的势力早已今非昔比了。”
谢云络似乎早已经料到会是这种局面,看了一眼马车方才驶来的路线,淡淡地道:
“性他们还不知道我们要干的事,那马车,记得让人烧干净点。”
“放心吧,我要就已经吩咐了。”
萧墨逸说完,转而看了眼谢云络身后的房间,突然调侃道:
“话说吴御最近着实气的够呛,花大价钱娶来的妻子洞房都没入,就直接嫌弃他给逃了,说起来,这辈子,除了你,谁还敢给他这么大的侮辱?我看他是铁了心要找,今晚你搞了这出,夜会心上人?呵,真是委屈了人姑娘,要是这姑娘因此嫁不出去,日后你娶她……吗?”
萧墨逸说着,声音突然间就变了,不用想也是因为谢云络。而此时,夏南鸢正努力地穿着掉在地上的嫁衣。
不得不说这嫁衣还真繁琐,上面的金丝细扣,花样繁复,折磨的她头都大,根本顾不上细听外面的话。
然而就在她刚打好一个燕尾结时,谢云络突然开口道:
“吴御的人还没有撤完,现在出去也是个麻烦。叫人给她准备个房间,睡上一觉再走吧。”
夏南鸢的手一抖,手里握着的金丝,突然扎了她一下。
“嘶——”
谢云络回头一看,朦胧的窗纱上,依稀透着她曼妙如水的身影,在昏黄的烛火间,袅袅而生姿。
修长的裙摆直接拖到了地,白皙如莲藕般的玉臂透着粉嫩的光,夏南鸢将一层烟罗细沙的外衣穿上,抬起头,却见谢云络起身,很快便消失在了窗外。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一个约莫跟她同龄的女孩从房门外走了进来,穿着一身淡紫色棉衣,下配烟笼梅花式图案的百褶裙,看到她,纤细的身姿盈盈一拜,声音轻慢地道:
“奴婢紫鹃,见过姑娘。”
夏南鸢愣住,手里外衣的带子,还没有完全系紧。
不得不说谢云络的动作还真是快,紫鹃是专门带她去休息的,眼见她带子系的歪歪扭扭,便笑着上前,帮她重新打了一个结。
夏南鸢谢过,跟着紫鹃出了门。
紫鹃将她带到了前院的一间房,这间房据说很少有人住,家具仅有一张床,一个柜子,几把椅子和吃饭的饭桌,以及窗户前的桌案。
家具虽不如她在夏府客房里见到的那般华丽与齐全,但好在干净整洁,一旁的桌案上还放了一床琴,琴前还有几盆花,足以看出府中主人的喜好。
紫鹃为她拿来了就寝的衣物,顺带也端来了些吃食,夏南鸢想也不想的就开吃了起来。
她实在是饿了。
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她的伤都是因他而扩大,她没理由拒绝他的东西。
很快,一阵风卷残云后,夏南鸢换上了就寝的衣物躺上了床,没一会,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好梦。
第二日,夏南鸢是被外面嘈杂的声音给惊醒的。
天光已然大亮,紫鹃抱着一团衣服走了进来,见到她,微微一怔间,笑着同她行礼道:
“姑娘醒了?快到中午了,世子让奴婢给您准备了身衣服,都放在这里了。”
她说着便将手中的漆盘端来,上面除了一件里衣,便是外穿的袄裙和雁装,夏南鸢知道,这是要让她走了?
紫鹃见她默不作声,端举着漆盘,有些脸红道:“姑娘,世子让奴婢为您准备衣服,可这府中,只有奴婢一个姑娘,而奴婢没有新的衣服了,城里的裁缝铺也无法马上做出来,所以只有这件,奴婢只穿了一次。”
原来,紫鹃是把她来嫌弃,夏南鸢不由地笑了笑。
都已经沦落到这,有的穿就不错了,她哪还能嫌弃旧不旧?反正,就算是一件乞丐衣,也比她那扎眼的嫁衣好。
于是,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