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
久昔两膝磕在了地上,身形的消瘦让她感觉像被石头捶到膝骨上,痛而冰冷,可怀里的他却很炙热,眼泪是滚烫的,手也是烧灼的。
久昔敛住思绪,不敢回想,在来之前,她早已哭竭自己,也告诉自己,此刻的他更需要坚强的慰藉。
她的手在居遥后颈轻慰着,没有言语,是不知说什么才能安抚,一切话语都混杂着酸和辛,哽在心口,怎么都道不出。
居遥忍着声,不愿启口,而鼻尖也被酸泪堵尽,他渐觉窒息,终于忍不住抽泣,他撕声颤道:“…我阿娘没了。”
久昔忽然酸了眼,尽管努力不去想,也在这一刻破垒,却在此刻,怀里萦来乞求的泣音:“…别丢下我。”
久昔泪莹倾泄如柱,却不曾应声。
泣声渐末,已是累极。
久昔后背轻轻向墙面靠去,任由他窝在怀中睡沉,手也不曾放下,环在他身后轻扶着不让他倒去。
她身小,他身长,他却想将自己全部藏进久昔身怀里,像那襁褓中的婴儿,能有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久昔也慢慢合眼,她也已累极,头仰靠着背后的墙面,后背很凉,身上却很暖。
夜渐深,月见明,华光挪至对窗外,透过窗纱,攀过横长竖高的书架,由足脚下覆到面容上,通身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