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特快,使命必达
乖巧蹲在结界里等阿兰回来的芙洛拉,没多久就遇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
“亚诺?”
她惊讶地看着忽然出现的下位天使,他的脸色仍有些苍白,行动间带着些许迟滞,明显是重伤初愈到将将能够自如行动的程度便匆匆赶来了。
挥动着纯白的羽翼飞到她近处的天使呼吸有些急促,降落在结界前的身影轻微摇晃了一下才站稳。
他顾不得休息,急急望向她,直到看见她毫发无伤的模样后才真正松了口气,一路上紧颦的眉头总算松懈了几分:
“芙洛拉!太好了,你没事……”
见亚诺这么着急,她有些疑惑:“难道你没有遇见神佑天使长阁下吗?他刚刚才离开,你们应该能够碰上面。”
“来的路上是有遇见阿兰大人……”一提到这个,亚诺的表情就变得有点沉重,“阿兰大人一看到我就立刻飞了过来,神情凝重而肃穆地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来得正好,她的后事就托付给你了’。”
“所以我还以为……抱、抱歉,总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芙洛拉:听着有点离谱,但一想到是阿兰,倒也正常。
所以正是因为遇见了才会这么急啊,阿兰你看看你,真作孽啊!
可惜阿兰注定没法听见她的腹诽,在将人质的后续安危托付给了便宜后辈之后,他就没有烦恼一身轻地拍拍翅膀去追“中邪的”路希安了。
还是往好处想,起码这次他回天界复命时不会再兴冲冲地提着一堆魔物的残肢呈给她当伴手礼了,不用担心回去后一开门就看见两条叶汐尔的腿直愣愣地戳在门口之类的凶案现场——已经都轰成渣了。
“芙洛拉……我很抱歉让你遭受到这样的危险。”亚诺愧疚地深深低下头,“都是我的冲动和自不量力害你落入那样的险境……无论你想怎么惩罚我都没问题。”
他耷拉着羽毛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同时抽出了自己的制式佩剑,指尖在刀锋划过一道金芒,然后将附魔后的剑双手捧起,递给了她。
“请用这把剑给予我应有的惩罚。”
芙洛拉:“?等下,不用这样吧?”她这不没事吗!”
亚诺面色沉重:“是的,我也明白仅凭这样完全无法弥补芙洛拉你内心遭受的损伤……虽不能以身代之,但至少我应该背负与你相近的痛苦,或许也能让你发泄出一些负面情绪。”
“我已为此剑赋予禁疗刻印,短时间内由其造成的伤口不会在天使体质的作用下自愈。请不要有所顾虑,动手吧。”
他望向她,澄澈的空色眼眸满是诚恳的觉悟。
芙洛拉:动不了一点。
她拿起剑,在他驱散周身光辉、闭上眼等待迎接即将到来的惩罚之时,直接把剑给他麻溜地塞回了鞘中。
亚诺蓦地睁开双眼,呆呆地看着腰侧:“诶?”
芙洛拉拍了拍手,拍掉了手上沾染到的金辉:“好啦好啦,我原谅你啦。”
“可是——”
“真是的,你是不是忘了还要带我去找合适的居住地啊,你要是受伤了谁来给我当向导(和交通载具)呢?”
“啊……”亚诺恍然大悟,“是我疏忽了,那么等到了目的地再……”
“不了谢了忘了这事。比起这个先抢救下这俩核心——真要没了。”
***
在让亚诺(暂时)勉强放弃了拿自个儿开刀并慌慌忙忙地放飞载核光雀后,他心情颇为复杂地深呼吸一口气平复繁杂的心绪,接着慢慢展开双翼,轻点地面浮上半空。
鎏金的长发轻盈扬起又落下,缓缓垂落他的肩头,天使纯白的衣摆在夜风中翻飞,那双湛蓝的眼眸流转着碧波的涟漪,他专注地望着她,向少女伸出半覆着手套的掌心,温柔地牵起她的手,小心地引着她再次飞上天空。
纯白的身影始终环抱着她,与她并肩行于月色。
“就先不去森绿之城了吧。”她在天使打算调整方向时拉了拉他的衣袖,提醒道,“太远了。”
之前亚诺带着她从位于南国南部的边陲小镇飞到南国西部的森绿之城都花了快两周的时间,这次再从这个几乎就要进入深渊范围内了的极东大陆对岸的位置飞回去,恐怕得花上差不多一月的时间……
阿兰这个飞得快的又跑了——不对,真要让他帮忙的话估计一个月都不够他折腾的,这个天使长明明超级路痴却过分自信。
虽然她也不讨厌和亚诺一起旅游啦,但被带飞的新鲜感已经过了!她想去景点、啊不是,去城镇住几天了!观光缆车已经坐腻了啦!
所以——“不如先就近去这附近的候补城市看看吧!”
亚诺有些犹豫,确实在以现在这个位置作为出发点的情况下,原本出于就近原则选择的森绿之城已经不是最优选了……何况伯爵事件的那个幕后黑手也是个危险因素,也该将这个新参考要素纳入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