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豕猥鄙豺狼贪
家啊?”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应。
见大夫的家门是从里面被锁住的,魏宇溱几人的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若是多想还好,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就怕有歹人作乱,挟持人质。
魏宇溱向破军使了一个眼神,破军会意。他拿出匕首咬在口中,爬上一边的高树,跳进了院子里面。
他刚跳进去,就看到一个人正往墙脚下垫着什么东西,试图翻墙出去。见有人进来,他拔出刀,不分青红皂白地就砍了过来。破军闪身躲避,出剑接招应对。
待破军制伏此人之后,逼问他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在此地。此人说的话,破军听不懂,再结合他的长相装扮,破军猜想,他可能是这次来劫掠的羯人,由于大夫住在偏远的山脚下,因此成了漏网之鱼。破军扫视了一圈院子,看到角落里有绳子,就把他捆在了院子里的树上,割了他的衣服一角,塞进了他像是破口大骂的嘴里。
破军担心他还有同伙儿藏匿,便重新将匕首捏在手里,蹑手蹑脚地猫进了屋子。他听到了好像有“呜呜”的人声,像是被什么东西闷住了。进屋之后,破军发现一名女子被绳索绑住了,并且用布蒙住了嘴巴。女子发髻散乱,衣衫破损,看起来像是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动弹,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但她神志是清醒的。
破军立即上前解开布和绳索,掀了一床被子盖在她身上,问她身体怎么样,大夫人呢。
女子目眦俱裂,眼角缓缓渗出了血泪,她问:”那个畜生呢?”破军知道她是问那个想要翻墙逃走的人,“在院子里。”
女子掀开被子,夺过破军的匕首,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破军跟在她旁边盯着,防止她出意外。她手握匕首,一步步走到那人的面前。那人双目圆瞪,想要逃开,却无从躲避,发出了像待宰的猪一般的叫声。女子一把将匕首插进了他心脏的位置,然后拔出,再狠狠地捅进去。
破军见到女子的惨状,猜到了发生在她身上的不幸。想必,她就是大夫的独女。他看着女子反复将匕首插进那人的胸、腹,凿穿了他的双手。直到完全没有了力气支撑,女子才停了下来,瘫坐在了地上。破军担心女子或许一时急痛,会想不开,连忙上前接过了她手上的匕首。
他轻声问:“令尊呢?”
她大哭,“在后面。”
破军扶起她,走到屋后。大夫睁着双眼,望向天空,已经气绝多时。他的脖颈上被砍了一刀,血在地上蔓延开来,如今只留下一片干透的血迹。
女子重重地跪下,伏在父亲身上,失声痛哭。
破军看着这惨烈的一幕,心中也十分难过。他不知应当如何应对此事,女子生于世间,本就活得艰难。若是让别人知道了这件事,纵然她是受害者,已经遭遇了巨大的磨难,但流言蜚语的力量不可轻视,这力量足以将一个人摧毁。
破军想,这位女子,遭此大难,精神快要接近崩溃的边缘了,已然经受不住任何刺激。而自己又是男子,还是让女郎来帮她比较好。
他半蹲下身,对女子说:“姑娘,如今恶人已经伏法,请万万不可起自伤自毁之念。令尊泉下有知,必定希望姑娘好好活下去。望千万珍重自身。”
女子微微抬起头,已经哭得声音嘶哑,“多谢壮士。壮士请放心,我不会寻死。”
确认女子不会轻生,破军站起身,爬树翻出了院子。
他示意魏宇溱走到一旁,悄声和她讲了院子里发生的事情。魏宇溱眉头紧皱地听完,她先让破军原样进去守着,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