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踏实
正月十五那日,阖府一起吃了元宵。晚上的元宵节燕都又是一番热闹的景象,这日卫槿游回不来,因为在正月十二那日,卫槿游出征了。要赶在正月十五之前到达北疆。他正月十一那晚又回来了一次,与阿浮偷偷地道了别。
这回信送不出去了,但是阿浮也是每日把发生地写下来,放在盒子里,就等卫槿游到了北疆,给自己送信给地址,这样就能一股脑地发出去了。
之前阿浮已经习惯了,感觉和卫槿游这种不见面已是常态。不过这次她去北境,倒是让阿浮闷闷不乐了好几天。胡柏凌依旧日日来看她,阿浮也是蔫蔫的。她太担心卫槿游的安全,那是北疆边境,那面是其他国家,虽然目前来说两国交好,但是边境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这会儿,胡柏凌在阿浮屋里,胡柳萋也在。
胡柏凌劝她说:“这一年一度的元宵节,真不出去转转吗?你可是第一次在燕都过这个节,走吧,我带你们出去看看。”
胡柳萋也说:“过完这个元宵节,我就要走了,阿浮真的不陪我出去溜达溜达吗?”
阿浮本来没什么心情,再加上自己这个脸还不能总出去露面,所以就不想出去。但是胡柳萋都这么说了,便也就松了口:“好,那便出去吧。你们稍等我,我换身衣服。”
胡柏凌去了胡柳萋的房间等阿浮,胡柳萋这面又打发婢女去喊了木庭芯。胡柏凌有些担忧的神情看着阿浮那面的房间,胡柳萋看了眼自己这个兄长,无奈地笑笑说:“兄长若是这般在乎阿浮妹妹,为何不跟她言明?”
胡柏凌听后抿了一下唇,摇摇头:“不能,再等等吧。”
胡柳萋惆怅地看着窗外:“等?要等到何时呢?等她与其他人定了亲,等她嫁为他人妇……”
“不会。至少,等我中举,入得了朝堂的。”胡柏凌说。
这点胡柳萋倒是不惊讶,毕竟胡氏的儿郎都是十六岁入的朝堂,通过这样的方式,没有走什么歪门邪路,全凭自己本事。这也是胡太傅为何这般受敬仰的原因。
胡柏凌年岁本就比阿浮大两岁,如今正好十六,他去年冬考的时候已经过了,等今年开春的面试可以时就可以等朝廷安排官职了。刚刚合格的学子都会安排个不痛不痒的位置,但是这也是佼佼者了。
“兄长,李厂臣与我定的是正月十八走。”胡柳萋沉默了一会儿,又说。
胡柏凌点头,安慰她说:“我听父亲说了,到时候,你与二姐就要在宫中相互照应了。萋萋,我知你心有不甘,但我也不知道如何劝你……”
“假如,若是父亲日后不让你和阿浮在一起,你会如何抉择?会和我一样顺从么?”胡柳萋问他。
这一问,让胡柏凌不知如何作答,他看向窗外阿浮的房间,求而不得,便是抓心挠肝,他每每看到阿浮都是幸福的,看不到她的时候又是落寞的。这几日她神情低落,他有所感觉,可以却不敢想。
“我不知道我会做何选择。我估计,会看她如何选,她若与我同心,我便可为她赴汤蹈火……”胡柏凌说着。
胡柳萋笑笑:“最后,兄长还是那么一个温柔的人。兄长是不是有什么想问我?”
胡柏凌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问:“你和她同住一院,可有发现她与谁走得近?”
这个,自然不是说的女眷,而是问的男子。
胡柳萋想了一下说:“李厂臣偶尔会来我这里请安,说一些回宫的事宜,每每遇到阿浮的时候,李厂卧倒是愿意多与阿浮说上几句。看似甚为熟络。”
胡柏凌苦笑笑:“我的傻妹妹,你说他做甚?他与我等又岂一样?”然后又说:“她这番失落,是从槿游去北疆那天开始的。我不知道,其中有什么联系,我平日里,并没有看到他们有多熟络。”
胡柳萋昂首想了下说:“槿游哥哥,要说与阿浮熟络,倒不如说是和郡主关系更好一些,总是听郡主说槿游哥哥长槿游哥哥短的,还送过药膏什么的。与阿浮,也只不过是当初我们走的时候,父亲交代要教她练字而已。”
胡柏凌点头:“我想,是我多虑了。这颗心,总是不踏实。你看她屋里这次摆着的那些小物件,都是王都来的,是槿游回来之后才有的。”
胡柳萋倒是不以为然:“你可知,阿浮妹妹的阿父是做什么的?”
胡柏凌说:“自然知道了,是第四将军,如今正在南疆。”
胡柳萋点头:“之前阿浮妹妹天天让婢女送信给他阿父,那面也是偶尔就会有回信,偶尔我还能看到她婢女拿着包袱进院,想来也是阿父给的。郡主也问过她那些贵重物品,她也直言不讳地说了,是阿父从南疆寄过来的。”
胡柏凌这颗心这才放下来:“嗯,你总与她朝夕相对,你说没事儿那就一定没事儿的。”
这会儿木庭芯也过来了,与他俩打了招呼,顺便木若岚也被她叫来了。
看到木若岚,胡柳萋瞬间不说话了,俩人对视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