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
青云和粉黛就这么陪着她聊了半夜,天蒙蒙亮的时候,阿浮才又睡了去。青云给自己和粉黛倒了一杯水,神情冷淡地盯着窗外,对身旁的粉黛说:“今日若是郡主再来,咱俩就说主子感染了风寒有传染风险,就别让她进来了,主儿这会儿也是起不来的。你去熬点儿清粥吧。”
粉黛也是一脸的愁容,哼了一声道:“我就觉得这个郡主心眼子多得很,不似萋萋小姐那般磊落,到底是我们主儿听进去了,心里窝着醋意。我去煮点儿粥,咱俩也吃点儿吧。”
青云点头:“你去吧,我在这先守着,你先吃,吃完过来换我便是。这些话,当主儿面就别说了,主儿也是苦主儿出身,往后世事难料,看来也应当提点着主儿才是。”青云心思泼重地看了眼床上睡着的主儿,心底盘算着日后一定要好好伺候主儿。这才不过是开始,她和卫槿游还没怎么招呢,若是以后情分深重了,主儿这面也没个好家庭,那宰相之子能和她在一起么?她也是替主子的未来担忧。
今日是卫槿游休沐的日子,他早饭和其他将军们一起吃完便带着妄言换了便装动身回胡府。他俩骑马一路无阻,不过两刻钟多点儿就到了。卫槿游带着妄言先去了前厅告知了李管家,告诉他自己日后是日曜日休沐,其余时间都在军营。
李管家甚是欣慰地对他言语了几句,便也记下了。卫槿游又说要备个马车,带阿浮出去转转。
李管家说:“呃,这怕是不行了。”
卫槿游愕然:“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昨个夜里碧云阁折腾到了半夜,阿浮姑娘感染了风寒,又心气郁结,病倒了。”李管家说。
卫槿游和妄言都大吃一惊,卫槿游紧张地问:“那她现在如何?”
“早上粉黛过来回了话,说下半夜的时候退烧了,早上刚喝了粥,郎中这会儿还在她屋里号脉呢。”李管家说。
“好,我去瞧瞧。”卫槿游说着,便直接把佩剑扔给妄言,直接大步流星朝后院走去。
他一路上眉头紧锁,一直在自责,定是那夜自己一身寒气的,给她过上了风寒,她还穿得那么少,和自己在书案那里说了好一会儿的话。都怪自己。
卫槿游到了碧云阁的时候,郎中还在屋里开药,他站在门口没出声,在那里听了会儿。
“姑娘已经好了很多了,身子骨还是强健的,想来昨日也是急火攻心所导致的,今日换个药方,开些去火的药,吃个三日便没事儿了。”郎中说着。
青云伺候着说:“好,辛苦郎中了。我随郎中去抓药。”
二人打开门从屋里出来,青云看到门口站着的卫槿游吓了一跳:“卫公子。”
卫槿游点头,眉头紧锁地问:“她如何,醒了吗?”
青云往门口那里看了眼,木庭芯走了好一会儿了,想来也是没遇到,她赶紧说:“主儿昨日烧了半夜,这会儿好了许多,人也精神了,就在里面,刚刚还念叨着卫公子休沐,卫公子先进去吧。”
阿浮和粉黛在里面是听到了青云说话的,粉黛出来对卫槿游行了个礼,赶忙招呼说:“卫公子先进屋吧。”
她俩都怕卫槿游来这里被木庭芯看到,再把木庭芯招惹过来嘘寒问暖,主子的病怕是更不得好了。
卫槿游点头带着妄言进去了,粉黛便连忙关上门。青云跟着郎中去前院取药去了,这屋里头摆满了火盆,倒是暖烘烘的。卫槿游脱下外披,交给妄言,身上刚从外头进来,还有凉气,他怕又浸染给了阿浮,倒是迟迟没敢过去。
“阿游来了吗?”阿浮在里面寝室,声音传了出来。
听着她还有些虚弱的声音,卫槿游的眉头更是锁的深邃,粉黛说:“去吧卫公子。”
卫槿游有些害怕地问:“我身上凉,这样能进去么?”
粉黛笑笑:“没事儿,主儿不烧了,我们也都是这样进进出出的。”
“嗯。”这位槿游才进去,还一直拍打着自己的衣服。
粉黛看着他那般小心翼翼,倒是心里放心了下来,好歹,郎有情妾有意的。
妄言也要进去瞧瞧,直接被粉黛拦下:“你进去作甚!”
妄言眨巴眨巴眼睛:“我也得看看你家主儿哇!”
“你就别去添乱了,你跟我在这守着!”粉黛白了他一眼,碎碎念道:“不会看眉眼高低呢!”
“我……”妄言语塞,好生委屈。
阿浮倚靠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肩头披着狐大氅,头发是随礼的披在身前的,内里一身白色里衣,看着气色挺好,就是嘴唇泛白。卫槿游观察得仔细,他走进去寝室之后,阿浮也盯着他,见他那般严肃的模样,倒是先笑了一下说:“看你这般神情,好像路上踩了狗屎~”
她手里还捧着粥碗,时不时地,还啄上一口。
卫槿游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床边有椅子,他便拿过来挨着她坐下,又怕自己身上凉,想往后再窜窜。阿浮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