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牛角穿透红布

“好嘞老大，那咱们现在往哪边……”老二借着月光努力分辨方向，他脑袋左右转了两下，余光突然瞄到了什么惊骇的东西。于是脑袋咯楞咯楞一节节往后转，巨大的恐惧让他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瞪着眼珠子。

“怎么了这是？”老大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啊——”两人都爆发出一阵尖叫。

老二叫得尤其大声，“女鬼骑着老虎来索命啦！！”

这一声把老大给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就被直接送走。

*

冯清许今晚滚过泥地，横渡过山溪，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破烂烂不能看了，梳好的头发也乱得像一蓬杂草，被水浸过以后又湿漉漉搭在身上，这会儿坐在虎背上被风一吹，头发群魔乱舞，整个人比刚出土的尸体还不体面。

可冯清许还挺兴奋的，“系统！你这百兽之王的皮肤真不赖！”

“是吧！”系统也很高兴，绑定以来还没得到过冯清许一个好脸色，这会儿突然被夸，语气都难以掩饰住它的得意。

冯清许：“统，这个皮肤是永久的吗？”

系统：“不是，限时的哦。”

冯清许：“帮我看看还有多久？”

系统：“嗯——还有两个时辰。”

“好嘞！够用了！”冯清许骑着老虎，微风迎面而来，她居高临下，忽然又有种回到十几岁，第一次接触F1时横霸赛场、风头无两的感觉。

“大宝贝！我们走咯！”冯清许拽住虎头脖颈间剩下的一节绳子，当作缰绳来用。

老虎的前爪蹭了蹭地面，鼻子里喘着粗气，仰头就是一声长啸，“哞——”

冯清许：“……”

系统：“……是这样的，毕竟它本质上还是你的牛牛。”

“……好哦，”冯清许摸摸虎头，“等会儿有人的时候就不许叫了哦。”

“哞——”

“嗯嗯，好宝宝，注意你的人设，不许叫了。”

“哞——”

“这是最后一声了。”

“哞。”

这一下就比较短促了，冯清许直接上手帮助她的虎身牛声版新车闭上了它的嘴。

冯清许坐在柔软的虎身上比坐在牛背上舒服得多，一路循着三个歹徒的足迹，很快就追上了其中两个。

远远地听到他们的惊叫声。

“哈哈哈哈！系统，你说这是不是就是天道好轮回！”冯清许可太快乐了。

结果就听到一声骂她女鬼的。

冯清许：“啊？好家伙，直接串场串进恐怖片了！”

系统：“宿主，你现在去演恐怖片还差了点。”

冯清许：“怎么说？”

系统：“你比女鬼恐怖多了。女鬼还需要化妆，你都不用，本色出演！”

冯清许：“哼哼，看我今晚演一个为虎作伥！牛牛，咱们冲！”

冯清许骑着老虎风驰电掣、横冲直撞，威风得很。

*

“救命！救命！”

老二跑得慢，一边跑，一边口齿不清地求饶，“鬼奶奶，姑奶奶，女神仙……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吧！”

每次老二觉得自己要完了命丧于此了，脚步慢吞吞跑不动了，后面的老虎就也跟着慢下来，仿佛故意给他点喘息的空间。

每次老二觉得自己好像又能行了，没准能摆脱掉一鬼一虎，心中好不容易升腾起一点希望，结果老虎又飞快追上来，虎嘴里的腥

膻气都扑到了他后背上，差点儿把他屁股给咬了！

一次次给自己鼓劲儿，又一次次发现根本甩不脱。

他自己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和老大分开了，那女鬼非追着他不可。

但是老二心里还存着点念想：天马上就要亮了，或许天亮以后，女鬼就会消失了！

等到老二浑身酸痛，两条腿一点也拖不动了，慢吞吞地在地上蠕动，第一抹曙光终于像是久旱逢甘霖一样神迹般降临在他的头上。

他裂开嘴角，“哈哈！天亮了……天亮了！女鬼，你完了！哈哈……”

老二努力睁着快被汗水糊住的眼睛看去——阳光照在一鬼一虎身上，但他们却没有要消失的迹象，只是闲庭信步般慢悠悠缀在他的身后，这一幕就和他跟老三去堵住女人后路的场景何其相似！

老二的笑容僵在嘴角，胆气皆丧。

“你……你们给我个痛快吧！呜呜呜……”老二斗志全无地瘫坐在地上。

冯清许伸手一扬，一块红布兜头罩住了老二，老二视线一片红色，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就突然感觉腹部一阵疼痛。他低头一看，不知从哪来的一对尖锐牛角刺入了他的腹部。

老二很快失去了意识。

“忽然想到拜伦的一句诗，”冯清许一边低头擦拭牛角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