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髓
恍惚,然后脸就开始发白,出冷汗,然后就晕过去了。我摸了脉,明明是热邪,但是浑身却很冷。这很像附髓蛊。”
蛊婆听了她的初判,连忙确认:“把他翻过身来,衣物都脱掉。”
有两个汉子帮忙,张桃灼自然就站到了另外一边等候。
蛊婆在汪值的背上按压了几下,汪值的背部肌肉下意识剧烈收缩。她检查完,脸色非常凝重:“确实是附髓蛊。”
这蛊张桃灼只听妙妲提过一次,附髓蛊是会死人的,而且很难驱蛊。她不禁看向了蛊婆,蛊婆说不定能治。
蛊婆安抚地拉着她的手:“这个蛊我会驱。”
只这一句话,张桃灼就长出了一口气,身上大汗齐出,这是过度紧张后放松的表现。
“只是有一点,这个蛊炼制很邪门,炼蛊的人自己都会死。所以在很久以前,这个蛊就被我禁止了。现在寨子里能用它的人只有死了的冉方真。我不能说它具体的炼制过程,但是,接触到冉方真的血的人都有可能染上这种蛊毒。”
蛊婆的话让守在旁边的孙连反应了过来:“汪公他杀了冉方真!或许就是那个时候染上的!”
张桃灼突然明白了蛊婆的意思,她恍然大悟:“接触到冉方真的血的人不止汪公一个,其他人也有危险!”可是其他的人都没有反应啊?她觉得很是奇怪。
蛊婆压低了声音:“因为他是太监,阳气没有那些人那么旺盛,加上劳累的原因,所以发作得快。”
自从平定叛乱后,一行人并没有刻意隐藏身份,蛊婆他们早就猜出了汪值的真实身份,西厂来势汹汹,连苗疆之地的人也有所耳闻。
“那怎么辨别那些染上蛊毒的人呢?当时情形混乱,大家都记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接触到冉方真。”张桃灼知道蛊婆的身体状况不佳,那么多人她很难一一检查。
蛊婆也没有办法,她无奈地说道:“这个蛊只有发作后才会检查得出来。”她旋即话锋一转,“但是,我有驱蛊的法子,只要及时救治都不会有事。”
张桃灼心急如焚,却不好问她驱蛊的法子具体是什么,只坦诚地说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蛊婆却不藏私,直接把驱蛊的法子说了出来:“其实这驱蛊还真要麻烦你们自己,这一种蛊,在于其热毒最难解,其他倒还是其次。所以在服下驱蛊药物驱蛊后,还要用每日在冷泉水中浸泡,散尽热毒即可。你还要开几副药方为他们调理。老婆子只能帮你们熬驱蛊的药。”
没想到这法子如此简单,张桃灼一直悬着的心落回实处,她淡淡一笑道:“这不难的!”
蛊婆却没有放松神色,她如实道:“大人的情况复杂些,他的症状会最重,你一定要小心照顾。”
不用其他说,张桃灼自然最挂心汪值的情况。
蛊婆见事情问题不大就准备离开,走之前她嘱咐道:“老婆子先去让人弄驱蛊的药了,一会儿让人端过来。对了!这个蛊的驱蛊药喝下之后就行了,蛊虫会自行排出。其他的人应该发作后不至于昏迷,但是也需要看护。大人的情况最严重,应该两日后会醒来……”
张桃灼认真听完后郑重地行了一礼:“多谢您对我们的帮助!”
她是真心尊敬这位面冷心热的蛊婆,不管是她身为苗寨首领对于寨子的尽心尽力,还是她今日拖着病体前来相助。
“小姑娘,你不觉得老婆子是图他的权势吗?”蛊婆开了个玩笑。
张桃灼却很正经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人活在世,不可能没有一点利益纠缠,有时候利益和情分纠缠在一起,哪里分得了那么清楚呢?至少此时此刻晚辈感受到了您的善意,这就足够了。”她说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汪值,笑着说道,“从一开始,我和汪公也是因为利益才有了交道呢,但是,也不能因此就认定我们之间没有一点点情分吧?”
蛊婆眼神很是复杂,眼眶也有些湿润,似乎在透过她看别人。
“阿婆?”棠珍看见蛊婆的样子,不由地出声唤道。
蛊婆听见自己孙女的声音回过了神,释然一笑:“老婆子相信张姑娘余生应该会过得幸福美满。”
张桃灼不知她为何这样说,但是这到底是祝福的话,她也只能礼貌地回答:“承您的吉言。您有棠珍这样的好孩子才是有后福呢!”
蛊婆走后,张桃灼让孙连把吴守等人叫来一起议事。他们到现在还在外面处理后续事宜,并不知道汪值出了事。
在路上的时候,孙连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给了几人,几人急着就赶拉过来。
张桃灼见人已经到齐主动开口:“既然各位已经了解了蛊毒的事情,那就不多说了。现在还是先把大家聚在一起为先,等有发作的人出现再由你们自己安排,我负责每日巡视诊脉。”
她对锦衣卫们的事情不了解,自然不会插手过多,只负责自己的部分就好。
吴守本就是很有谋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