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
然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应该是一直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直到灯亮了才睁开眼睛。
那是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他的身材很修长,穿着一身棕色夹克,带着手套,一副很休闲的样子。年轻人面前摆着一杯咖啡,也不知道是自己带进来的,还是用梁湾的设备泡的。年轻人非常淡定的看着他们,似乎完全不觉得意外。】
“我的名字叫吴邪。”年轻人站了起来,点上一支烟,还没说下半句话呢,董苳东突然后退几步,嫌弃地挥了挥眼前的空气。
妈的,祖宗哎!黎簇真是要给她跪了,黑手党面前还讲究不吸二手烟呢。他整个人挡到她面前,将她牢牢护在身后。
但是吴邪站住了,他把香烟按熄在路过的墙面上,洁白的墙面留下焦黄的污点。梁湾喉咙里发出短促的吸气声。
身后传来动静,电梯门打开了,从里面有出来几个身高马大的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我不会伤害你们的,我的手下有点急躁。所以才会出那种主意,”自称是吴邪的年轻人从房里走出来,手里已经没了烟,“给我五分钟时间,我就想看看这位小兄弟的后背,五分钟后我们就会离开。”
黎簇冷笑:“如果我不听呢?”
吴邪没说话,只是慢条斯理地看了董苳东一眼。
黎簇脸色就变了。
为了更清楚地看他的背部图案,吴邪举着一只很大的手电,光照的热度让他背后起了汗,汗水流过血肉模糊的脊背,痒得发烫。
黎簇痛到说不出话,但他不想叫出声,他不想叫咚咚听见,只能把拳头塞进嘴巴里咬住,浑身不自觉地发抖,额头上全是冷汗,喘了好几口,才说:“……你不许动她。”
吴邪低头看了他一眼:“你听话,她就不会有事。”
黎簇额角青筋都暴起。
“三天后。”吴邪终于大发慈悲地放开他,“你们和我们一起去个地方。”
“谁们?”黎簇问。
一直安静坐在沙发上的董苳东抬起头。她正盯着吴邪那杯咖啡发呆,在思考这是他自己带进来的,还是用梁湾家设备泡的。话说她好想喝奶茶啊,去了沙漠就得十天半个月喝不到了,能不能重金聘请霸王茶姬去巴丹吉林开连锁店?
梁湾是医生,见不得吴邪这样祸害黎簇的伤口,大声骂了几句,被他手下掐住了喉咙。
吴邪摆了摆手:“别伤害她,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让梁小姐坐下吧。”
“给她们倒杯茶,检查还要一会儿。”吴邪又看了董苳东一眼,不确定,“还是咖啡?”
黎簇破口大骂:“我草你大爷,吴邪!”
“我想喝奶茶。”董苳东举手。
吴邪点点头:“那就奶茶。”
梁湾要疯了:“这是我家!!”
三天后。
【吉普车飞驰在巴丹吉林边缘的胡杨林中,正值中午,艳阳高照,前方的吉普车扬起的尘土漫天飞舞。巴丹吉林沙漠位于内蒙古西部阿拉善高原,属于高原沙漠,沙丘的流动性非常的频繁。】
黎簇让董苳东坐在驾驶座后面,车上最安全的地方。吴邪有一下没一下的给黎簇说着一些他应该知道的资料,他们以摄影队的身份混入一队旅行队伍,吴邪化名叫关根,黎簇和董苳东是他的助手。黎簇挤在正对后视镜的位置,试图用眼神杀死吴邪。
董苳东看着窗外尘土飞扬,从半透明的窗户对上他的余光:“你背还痛吗?”
“不痛。”黎簇转过来看她,“你还晕车吗?”
大概是被小情侣互动腻歪到了,吴邪也从后视镜看向咚咚,清瘦的男人似笑非笑:“你晕车?”
“……”董苳东帽子一戴,往黎簇肩膀上一靠,“是的。”
黎簇就坐过去点给她靠,顺便没好气地回吴邪:“她晕车,大叔你不要吵了。”
妈的,吴邪差点乐了。
他转回头,手臂驾到窗户上,眯眼看向窗外的黄沙。车轮掀起沙浪,地表永恒的金黄。
内蒙东北部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与西部的巴丹吉林沙漠,就像两个极端。
-
“内蒙古有一个游牧民族的部落,这个部落信仰大地母神伊赫奥仁,每过四年,部落里的萨满就会穿上萨满神衣,在天山深处举行七十七天的祭祀,象征对七十七位地母的尊敬。
“……我从小哥的红色佛珠追查到这支部落,为什么一只藏族的佛珠会指向内蒙?为了搞清楚这点,我去了一趟内蒙。在鄂尔多斯高原上,看见了更为众多更为庞大的天然气厂以及输送的管线和重车车队。我们在乌审旗境内迷失了方向,尽管柏油路修整得很平整,十字路口旁也竖立着高高的路牌,但上面只标示着往前方多少公里处有哪一个天然基地,其他一片空白。
“再往里深入,是草原上的无人区,我终于见到了那支部落,他们正在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