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房管着账本,从未听说过像你这样的丫头,你不会是别的院里的丫头,跑去世子那爬床不成,被罚过来当粗使的吧?”
萧柔心里着急井里的桶,没心思应付这些人。
“喂!莲香姐姐在问你话呢,你捞什么水桶啊!”旁的大丫头推了她一把,手里的绳索一下被撞开,也掉进井中。
“啊...这下惨了。”萧柔发出唉声,趴在井边看水桶。
那簪红花的大丫头觉得她态度很不尊重,气道:“我好歹是个青衣丫头,专门管着你们这些布衣的,问你话不应,是瞧不起我是吧?真以为自己凭着几分姿色,定能爬得上世子床了,可以目中无人了是吗?”
见萧柔又挑竹竿去捞桶,干脆几个人挡在她面前,一人夺了她竹竿,一人揪着她衣襟,一人掐着她的脸,拍了拍:“喂,问你话呢?”
萧柔忍无可忍,干脆将她们一把推倒:“你们不要再一个个质问我什么世子不世子的了!世子了不起啊!什么通房谁爱当谁当,老娘还真不稀罕了!”
簪红花的丫头被推得头发沾灰,爬起来就往外班人。
萧柔一个再加上珍儿喜儿两个,也敌不过一群丫头。
最后她头发微散,手背被撕出几道血痕,被好几个丫头如临大敌一样架着在井边。
而反观抓到她的那几个丫头,和地上躺着哭的那几个,一个个鼻青脸肿,发髻蓬乱,衣裳凌乱。
“这么喜欢捞桶是吗?”那头上红花沾满灰的青衣比甲丫头扶着腰一瘸一拐来到她跟前,命道:“给我扔下去!”
萧柔被扔下井后,挣扎了几下就直挺挺地往下坠,消失不见了。
几个丫头见了,慌急道:“莲香姐姐!人...人溺下去...不..不见了!”
喜儿和珍儿一听,哭着推开众人,扒到井边:“你们杀人了!你们杀死柔儿姐姐了!我要告诉姑姑!”
莲香也慌了,“怎...怎么会呢?这口井明明水深不到胸口...”
不过,前儿刚下了雨,谁也说不准水位升了没有,万一刚好没过人呢?
“来...来人...有人掉井了!!”
其实井水还真没没过胸口,萧柔被扔下去,没挣扎几下脚尖就触碰到井底了,同时也发现井侧有一个缺口,她心念一转,打算演一场戏,便大吸几口气,装作溺水其实躲在了井侧的洞口,借着木桶把自己遮掩起来。
被救上来时,肖姑姑也赶到了。
萧柔虽然没甚大碍,但毕竟刚刚才病过一轮又在井里泡了一段时间,浑身湿漉,脸色白得可怕,得亏珍儿和喜儿倒了好几杯热茶过来,她脸色才见一点点红润。
姑姑一脸怒容,对那几个合份把萧柔扔下井的丫头道:“我公主府断容不得如此歹毒之人,来人,把人捆起来,绑到长公主处发落。”
一般丫头做错事,当管事的来处理就可以,但出了大事,当管事的便不敢随便处置,得通知主子发落。
几个丫头吓得脸色如纸,抖如筛糠,纷纷求饶着。
“姑姑!请你行行好!奴婢再怎么说也是府里的家生子,这些年管着偏院这一侧,从未出过疏漏,刚才奴婢也不过是循例问新来的丫头几句话,谁知她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对奴婢不理不睬,奴婢才会小惩大诫的,而且向来大家都知道这口井井水并不深,旁边院里的张婆子教训出错的小婢也时常将其扔进此井中泡冷水啊!奴婢...奴婢不求饶恕,但起码...起码再给一个改过的机会!”
谁都知道绑到长公主处最后的结果便是被驱逐出府,谁也不想。
“是啊,发落我们可以,但求姑姑饶过莲香姐姐啊!”
“分明、分明是她有心栽陷莲香姐姐!这水深根本就溺不死人!”
萧柔被气笑,裹着被子站起道:“溺不死人就可以随便把人往井里扔吗?不如这样吧,姑姑也不用劳烦长公主费神了,干脆把她们一个个往井里扔,泡个几天感受一下怎么样?”
她气焰熏天站起说话的那刻,崔燕恒正好带着人火燎火急赶到。
他脸上的慌急在看见萧柔说话那一刻烟消云散,随之换上的,便是斥责的冷色:“萧柔,你过来。”
一院子丫头看见世子的那刻,脸上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平常都只能隔着好几道游廊,一堆人挤在一块远远地望上一眼背影的世子,会来这个逼仄得连他院里一个跨院都不到的院落,还真是稀奇。
萧柔一对上他那双寒潭般的漆眸,就又想起那夜被他折腾的情景,身体某处又浮现出锥心撕裂的疼痛,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你不过来是吗?”崔世子脸容冷了几分,淡道:“那就跟着她们一同受罚吧。”
说完这句,他转身就走。
萧柔被罚在院中跪一天一夜,而其他丫头,但凡有份参与扯头花的,跪足三天三夜。
珍儿和喜儿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