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事
是说徐老板摇身一变成为富贾的事吗?诚然庆少爷所言,前后有诸多说不通的地方。但这毕竟涉及他人家私,不愿道出全情也是人之常情,如果就此便说其中恐有龃龉,怕是把人想的过于可怕了些。”
“况且庆少爷的难过伤怀并不像是装的。”说完,她又啃了口包子。
沈衡不置可否。
从久庆带他们过来,到久庆醉倒,再到姜朝和沈飞用完餐,午时早已过去。店里的客人已经陆续离去,大堂中只剩下零星的一两桌。
姜朝放下手中的筷子,长舒一口气,摸了摸吃得滚圆的肚子,随意地抬眼看向另外两人。
沈衡八风不动,仿佛没有看到她投过来的眼神。
沈飞则轻咳了一声,眼神不自在地转向一边。
僵持中,姜朝生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她脑中风驰电转,想到自己前世看到的电视剧小说,顿时灵光一闪,眉头紧皱,一手捂着小腹,露出痛苦的神色,一边说一边往外冲:“哎,我肚子有些痛,先出去方便下。”
可惜还没冲出两步,就被人抓住胳膊,耳边响起沈衡充满磁性的声音。
“更衣处在里间,姜姑娘这是去哪?”
姜朝愤恨地瞪着他,咬着牙低声道:“你刚刚不是还在买衣服呢?恨不得把人家那都包圆了!钱呢?”
沈衡朝她眨了眨眼睛,浓密的睫毛跟小刷子似的扑闪扑闪,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吐血:“没钱!”
姜朝简直气炸了,却又怕被不远处正算账的掌柜发现,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没钱你逛什么布庄,正事不干还点了所有的成品样衣,折腾这么久!”
沈衡被她一凶,浓睫微垂,显得有些委屈,低低道:“我饿了。”
逃难了这么久,确实是很饿。姜朝被他这可怜摸样搞得一时心软,一口气上不来又下不去。
眼看站着目标太明显,掌柜的的眼光就要朝这边瞥过来,她只得又坐了回去,两眼无神地看着被消耗殆尽的饭菜,生无可恋道。
“现在咱们是吃饱了,你就没想过没人付账会怎么样吗?掌柜的一报官哪怕只是闹腾起来,咱们的令牌和身份统统要玩完,就连逐出城去都算是老天垂怜,冒充郑家令牌搞不好都得交代在这。”
沈衡面上到是依然雍容有度,不见丝毫慌乱,还喊小二给自己续了一杯龙井茶。
姜朝怕小二提起结账的事。
于是又顺便点了两盘最贵的饭后甜点。
沈飞僵滞地看着言行完全不在一条道上的两人,心中默默无语。
只听沈衡道:“原本是有人付账的。”
姜朝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醉趴在桌子上的久庆,心中恍然。
根据先来后到的交易原则,徐家布庄理应先招待沈衡这一“贵客”,但那位郑少爷可谓是当地地头蛇,无论如何不能得罪。正两面为难之际,沈衡却通情达理地表示退一步,徐老板自然表示感激,并且为了不得罪他甚至留下这位客源,请一顿饭聊表谢意,也是合理。
只是没想到这少爷郁郁寡欢,先把自己给灌醉了。
但布庄少爷主动付款表示歉意是一回事,身为“贵族”的他们趁人酒醉偷取他身上的银两付账又是另外一回事。
搞不好宣扬起来,他们下次进城,就会看到自己的画像被以盗窃罪贴到了城门口。
姜朝往嘴里塞了一口圆滚滚带着甜香的团子。
心中感慨左右为难啊。
甜甜的奶香味在口中充斥,抚慰了她的味蕾。
忍不住又塞了一个。
眼见她一口一口地塞着点心,盘子里越来越空。
空了,就得结账。
或者再点一盘。
沈衡单手握拳,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遮住嘴型低声道:“姑娘再这样吃下去,在下就得卖身抵债了。”
本以为姜朝听到这话,该当收敛些。
谁知她动作一顿,顿时眼睛一亮,抬头看向两人。
沈衡心道不好,果然就听她悄声道:“这个主意好,就说是所带银钱被人偷了,已去信家中送来,往返恐需数月,愿以劳工抵偿饭钱。”
沈衡:“......”
姜朝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规避了所有身份被戳穿的风险。
她跟相看姑娘的老鸨似得,两眼亮晶晶地在两人身上打转。
刚刚怎么没想到呢,眼前这两人身高九尺,宽肩窄腰,肌肉结实,一看就孔武有力,是把干活的好手!
两人被姜朝如有实质,毫不避讳的目光看得心头发麻,浑身总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就好似马上就要被诱拐的无知少女......
“不如把沈飞留下,我们俩先走。”姜朝最后点点头,得出结论。
沈飞:“???”
他就活该做那个留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