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狐狸
被狐狸骗了,失去吴鸨母踪迹的越朝,提着鸦头,在真正的吴鸨母卧房转了一圈。
不愧是养了两个狐狸精的妖怪,心思谨慎缜密非常。
就算常住的卧房,吴鸨母也没有留下多少痕迹。完全如同一个正常的人类女子的卧房。越朝只好变成熊,仔细记住了她的味道。
趁还没有人发现吴鸨母和妮娘子的失踪,越朝和海赤罗离开了现场。
撑伞跟着越朝,眼看距离下榻的客栈越来越远,海赤罗不由问道:“不回去吗?还是发现了新的线索?”
“我们被狐狸摆了一道,先外面避避风头吧。”
越朝提着鸦头在前,此时城门已关。油纸伞一转甩去雨珠,她径自跃上墙头,俯视温姬私下购买的小院,示意海赤罗跳上来。
“这里不是你救下的女子的住处?”
海赤罗犹豫片刻,随越朝跃入温姬小院。
简朴的小院一片漆黑,果然温姬此时身处许川酒库,并未在家中。
海赤罗极少私闯民宅,更别说独身女子的居所,他追问道:“为何不回客栈?”
越朝打开房门,将油纸伞立于屋檐下,她回身招呼海赤罗进屋,道:“你我是被狐狸带上楼的,无数双眼睛盯着。你猜,此时吴鸨母和妮娘子失踪了,有人发现报官,最先被怀疑询问的是谁?”
“但她们是妖,实话实说就好了。”
“有人见证,瞧见她们的妖身了吗?”
海赤罗倚靠门框,望向逐渐稀疏的雨帘,并未踏入温姬的闺房。隔着一道门,他看向被越朝提着的褐色狐狸,道:“你手里还抓着一只妖。”
“在外抛头露面的是妮娘子和吴鸨母。”越朝摇了摇满眼愤怒的鸦头,“这只素来轻纱掩面的小狐狸,恐怕被当成了弃子了。”
鸦头不可置信的瞪大狐狸眼。
虽被定身,但她还是被越朝的言语,撩拨到炸毛。
海赤罗不赞同道:“妮娘子不是说,她是为了她妹妹,才委身屈从吴鸨母?”
“所以说我被骗了,一时不曾察觉。”越朝知道海赤罗还未理解,就摇着狐狸本相的鸦头,陈述道:“妮狐狸是故意带我们去找鸦头的,实际上她不怕吴鸨母。她抓着你故作惊恐的尖叫,其实是为了给吴鸨母报信,并引出这只傻狐狸脱身。”
房门插着的干花,闺房少女感的布置,都能证明那间卧房属于鸦头。
常年住在秦湖馆的妮娘子,又怎么可能认错?
海赤罗看向气成一个毛球的鸦头,迟疑道:“难不成,她们不是姐妹?”
“不,我猜她们是货真价实的姐妹,不然这只狐狸不会是这种反应。”越朝顺手撕掉控制鸦头的定身符,伸直手臂提着鸦头的后胫毛,避免抓伤,“妮狐狸对这只狐狸还是有些许姐妹情的,不然方才同我们在一起,不会把这只狐狸放在弱者位置介绍,频繁暗示她无害怕生、不爱接触人类的印象。”
被解开定身,拼命挣扎挥舞四肢的纤细狐狸,闻言减弱了挣扎的力道。
越朝瞧着她,笑吟吟的补刀道:“但你姐姐对你的姐妹情不多,不然不会把你‘送’给我们。”
鸦头含怒反驳:“胡说,明明是你入侵了我家!”
鸦头炼化了横骨,不化成人形也可以说话。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怒嗔的声音好似珠落玉盘,毫无威慑力。
越朝逗弄宠物般的拨弄她的爪子,绒毛的触感良好,令她笑弯双眼。她故意惹鸦头生气,继续道:“你姐姐将我们引到你门前,还不是为了救你们的吴鸨母。也对,你姐姐一身缘法本事,恐怕都是她传授,同为姐妹,你却没学到半点呢。”
海赤罗本来想让越朝不要欺辱无辜妖物,瞧见这一幕,他莫名的熟悉。
刹那间,他回想起了被越朝怼的哑口无言的厉宣锦。
又想起了被越朝逗得开怀大笑的乌骓山神。
海赤罗默默闭上了嘴,熄了替鸦头狐狸说话的念头。
同为姐妹,鸦头这只狐狸可要单纯多了。被稍微激一激,她浑身皮毛就炸起,急切反驳道:“只是因为我不适合缘法一道!才不是娘亲偏心!”
“哦?不是因为吴鸨母偏心,同为姐妹,却不喜欢你?”
“不是,娘亲只是说缘法一道不适合我!”
越朝耸肩,将气成球的鸦头狐狸往旁边一丢,含笑与海赤罗对视,道:“那你解释解释,我就打算问个苏娘子失忆的因由,你娘亲却宁愿抛下你逃走也不愿说。可见,她是根本不重视你。”
鸦头在地上打了个滚,四肢伏地拱起脊背,摆出十足十的进攻姿态。
气势倒是足。
她却小心翼翼的往后微挪重心,余光观察温姬的闺房,试图找出逃跑的路线。听到越朝的话,她毛发更蓬松了些,可没再气到反驳。
越朝变成豹子,一口咬住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