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之不去的蓝色身影
手,便有一只蝴蝶感应到了他的呼唤,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指尖。
邓子昼轻轻地抚摸着晶莹的蝴蝶,只见在他触摸过的地方,出现了一圈圈的涟漪,并不断向外扩展。他就像是由雨水形成的一般。
真的是雨蝶!
他向上轻扬手指,雨蝶重新展翅,借着邓子昼的指尖,重新投入到了漫天大雨之中。
张晚曦,你说过的,雨蝶再次出现的时候,你就会出现,是真的吗?
万蝶振翅,雨点做媒,万象为宾,如梦似幻,诚邀贵客。
在万千飘逸的雨蝶之中,一个清瘦的身影,出现了。
她就站在不远处的黑暗当中,邓子昼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没有进行任何动作,也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只是那么站着,就像一尊雕塑般挺立。
“张晚曦!”
他高声呼唤着,快步向清瘦身影跑了过去。
在距离那个身影不到两米的距离时,张晚曦似是终于感受到了邓子昼的存在,缓缓转过了头,同时朝着他的方向,慢慢伸出了手。
邓子昼伸手想要抓住女孩子的手,
啪的一声响起,女孩儿姣好的面容忽然裂开了一条条黑色的裂痕,裂痕不断扩大,蔓延到全身,如同一件上好的玉瓷上一点点碎裂,整个人有着一种凄凉的美感。
就在邓子昼马上就要抓住正在不断破碎的女孩时,一缕阳光猝不及防地照了进来,暖阳驱散了无边的黑暗。
在这一刻,他终于看到了张晚曦脸上的表情。
悲伤,她的眼中藏着浓浓的悲伤,就像化不来的浓墨,令人忍不住和她一起沉浸在这无尽的悲伤之中。
就像被吸入了悲伤形成的漩涡,邓子昼在原地呆了片刻。但他又马上清醒过来,飞身朝着正在分崩离析的张晚曦跑了过去。
邓子昼奋力一抓,却只抓住了一片虚空。
刚才那片刻的停歇使他错过了时机,那件精美的玉器,终于达到了最大程度的破碎。
松竹般挺立的身形变成一片片的碎片,四散在空气中,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点点碎片折射出异样的光芒,就像一个个璀璨的宝石般,熠熠生辉。
巨大的失落感潮水般瞬间席卷了他,差一点,就差一点。
他堪堪稳住自己的身形,抬眼向四周望去。
只见点点菱形碎片悬浮在半空中,一幕又一幕的画面一闪而过。
他捡起一块碎片,一个又一个他不认识的人穿着特殊的衣服,做着一个个在他看来有些怪异的动作。而周围的人,都在用一种敬畏的眼神在看着他们。
放开这块碎片,他又拾起另一块碎片。
一望无际的沙漠之中,仙人掌挺着全身的尖刺,尽职尽责地守护着这片土地。蜿蜒的沙路上,一队骆驼正在不缓不急地行走着。
不知在走了多长时间后,出现了一群木质吊脚楼。骆驼熟门熟路地走进一户人家的栅栏,木门之中,走出了一个满脸皱纹的妇女。
妇女佝偻着身子,将驼背上的人迎进了屋中。那些人穿着冲锋衣,带着一些奇怪的东西,就这样跟着妇女走了进去。
画面结束,邓子昼松开碎片,继续向前走去,碎片之上,又是另一片画面。
那些人带着一些他没有见过的仪器,牵着几头骆驼,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大漠深处走去。在他们身后,一扇扇木窗打开,面黄肌瘦的村民们透过窗户,默默地目视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到达沙漠深处,狂风裹挟着漫天飞舞的黄沙肆无忌惮地向他们飞扑而来。
他们在这里停留了很长时间。从第二天起,他们就围绕着这里走了很久,用仪器进行了很多的测量。
他们不断地用本子记录着各种数据,最后一天,他们终于合上了本子,互相看着彼此,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路途仍旧是那么遥远,仍旧是那么艰难,但他们的步伐,似乎却更轻松了。他们说笑着,带着他们来之不易的数据,带着仪器,牵着骆驼,又回到了那个木屋。
不知又过了多久,在一切都准备妥当时,他们在院子中央搭起了一座简易的祭台。
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瓷娃娃般的女孩子穿着繁杂的祭司袍,顺着台阶,一步一步地走到祭台中央,她手中拿着一个挂着无数彩色帷帆的手杖,随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女孩子嘴唇微动,吐出一个又一个晦涩难懂的文字。
随着她的动作,万里无云的天空开始一点一点地变暗,从远处的天际,大片的乌云陆陆续续地涌现了过来,最后汇聚到沙漠之上。
祭台之下,另外几人也换上了祭祀的服饰,他们有的手中持法器挥舞,有的仰天高歌,有的跳着奇怪的舞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