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当晚，不需要睡觉的我爱罗再度翻上屋顶。

同样不需要睡觉的冯柯也跟上了屋顶。

红发少年坐在一轮圆月之下，被风吹起衣服上的白色飘带。

“你为什么想要我的爱？”他看着未知的地方，对冯柯说。

她有这么说过吗？

冯柯迷茫了一瞬，转头看向我爱罗。

月下，还略带稚气的少年脸庞饱满圆润，碧绿色的眼睛因为思考失去了往日的冷酷，看上去十分柔软。

可爱。

冯柯想。

她本来想说的话已经忘了，那一刻她想起来自己曾经驯服过的一只小灵兽，像他一样有柔软的红色皮毛和湿漉漉的绿宝石眼睛。总是低头舔着自己的手心。那是她少有的快乐回忆。

这一刻的情绪压倒了全部的理智，也许是回忆来得太汹涌强烈，也许是对记忆中的小灵兽太过愧疚思念，也许是她本来就动机不纯。

总之，她任由自己搂上了少年的脖子，像对待小兽一样，把头埋进了他的颈间。

“因为我喜欢你。”她闷闷地说。

怀里的身体僵硬了，像一瞬间被从来没体验过的温暖柔软吓到了。

冯柯不满地抬起头来，“很硬。”

“什么？”我爱罗此刻的声音少了往常的凶戾有点沙哑有点沉。

“这不是你的外壳吗。”冯柯戳戳他的肩膀，“说到底我抱的只是一团砂子吧。”

他沉沉地凝视她，“那你想怎么样？”

“你把砂子收起来，我想抱真正的你。”冯柯理直气壮地说。

“没有那个必要，”我爱罗说，“砂子覆盖出来的跟真正的皮肤一样。”

“不一样。”冯柯说。

我爱罗面无表情地看着。

冯柯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怒气，她很想把他这张面具打碎，露出真实的样子。

她靠近他。

我爱罗视线和动作没有丝毫的变换，丝毫没有任何人突然靠近一样，他眼前还是一片空气。

冯柯把嘴唇印了上去。

很柔软。

带着凉意。

我爱罗依然没有任何的动作，他只是用眼睛捕捉着她。

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纵容呢？

他没有接受也没拒绝，他似乎允许了眼前少女的予取予求。

冯柯伸出两只手抚摸上他的脸颊，掌心下的皮肤也凉凉的。这个令人想到砂子的温度让冯柯不皱了一下眉头。

那一瞬间，我爱罗的表情似乎变了。

但是等冯柯细看过去，又没有变，冷漠地近乎乖巧。

她改变了姿势，肩靠肩坐在屋脊上，改为向我爱罗的方向屈膝，同时身体立起来，这样她比坐着的我爱罗高了一点。

我爱罗抬起头。

很乖。冯柯想。

真的很像小兽。

冯柯捧着他的脸，看久了，那双冷漠沉寂的人类眼睛变成了懵懂无知的兽类。

但我不会对小灵兽做这种事。

冯柯亲吻了下去。

第一个吻落在额头上的爱字上，第二吻落在翠碧幽潭的眼眸上，第三个吻白皙俊秀的脸颊上，第四个吻又往下移。

我爱罗的视线跟上冯柯的嘴唇。

最后，第四个吻落在了我爱罗的嘴角。

冯柯坐回屋脊上冲着他笑，眼睛弯起像是餍足小兽，“我可没有亲你，我亲的是你的砂子。”

砰一声，我爱罗身后的葫芦塞子打开了，带着查克拉的流沙从里面像一丛小溪一样流淌出来，围绕在两人身边。

冯柯愕然，“你生气了吗？”

我爱罗没有回答，依然是凝视着她。

砂子流速逐渐加快，不到片刻，就在两人身后形成一圈流动的沙壁。

冯柯好奇地摸了摸了，触感凉凉的，像我爱罗脸上的温度。

流沙慢慢靠近，把他们包在其中，头顶也遮蔽上砂盖，从外面看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座砂子堆成的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里面还有两个人。

黑暗中，冯柯仙人体质的双眼看到我爱罗的像碎开一样满是裂纹，一块一块掉落，掉下的碎片变成砂子融到沙柱上。

然后，冯柯闭上眼睛，一个温热柔软的嘴唇印到了自己的唇上。

第二天冯柯应马基的要求来到村外帮忙隐蔽驻扎在木叶外的砂隐忍者。

这是本来就说好的冯柯要做的事，但她当时不打算做，她只是随口应下好跟着我爱罗来木叶而已。

但现在，冯柯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因为她……

不敢面对我爱罗……

昨天晚上心血来潮的亲近带着调戏的意味，本来只是她一时冲动，拿我爱罗当自己养过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