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工宴8
跳进河里的男人被追来的村民七手八脚地捞了出来。有人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气。
福伯背着药箱在众人的簇拥下匆匆赶来,命人将溺水的男人放倒,在河边急救。
不少村民赶来凑热闹。
围观的村民议论纷纷,聊起村中多人突然“疯了”的邪事。岑寂和骆雪就站在他们的斜后方,竖着耳朵听消息。
“又一个啊?”
“可不是嘛。听说是家里好好待着呢,不知怎的,突然就疯了。满嘴说着胡话跑了出去。”
“这症状听着倒是跟之前那几例一样。”
“你说,这到底是不是闹鬼啊?”
“我看八成是,我听村长的侄媳妇跟我说起,最近疯了的几个都是建桥的工人,就是最初桥建起时的那波人。我猜,是那被砌进桥墩子的无名尸在作祟。”
“保不齐还真是,那死的也太惨了。我也是打福伯那小徒弟那儿听来的一耳朵,说是那具无名尸活着的时候就这么生生被……”
“嘘嘘嘘!这事怪邪门的,可不兴再提了。小心祸从口出。”
……
那头正七嘴八舌地说着闲碎话,数米外一男一女突然吵了起来。争吵的内容不过是些芝麻小事,什么开渠占道、农具放错了对方的田地,等等等等。
也不知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气性,这俩吵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动手开打了。
骆雪循声看去,认出了争吵中的年轻男人。是开工宴时,把工头王海昊叫出祠堂的那个工人。她事后听闻,那男人跟工头是拜把子兄弟,名王海诺。
跟王海诺吵架的女人是副生面孔,模样清秀,瞧着与他年纪相仿,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
“这俩怎么又吵起来了?也不看看什么场合,这不瞎闹嘛。”
“那王清莎也真是的,打小就没教养,跟谁都犯冲。”
“要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看她打小就是个孤儿,这村里可没少帮衬她,结果养大了这么个白眼狼。心眼针尖大,凡事都要争一争。”
……
有村民在小声嘀咕。
“走了。”岑寂道。
骆雪回神,跟上了他:“去哪儿?”
“王海诺家。”
王海诺家距王海昊家不远,两家之间就隔了条水沟。据邻里反应,两家走动一向频繁。
初时他们把调查的重心都放在了王海昊得罪过的那波人身上,骆雪这会儿子才想起来,与王海昊关系亲近的人才更易顺走他家的碗。王海诺无疑就是其中之一。
王海诺家的院门上了锁。
岑寂左右观望了一圈,掏出个细长的铁丝,三两下就把门打开了。
骆雪跟在后头,待小巴从门缝里钻进了院,她才轻轻把门带上。
村里的房子构造大同小异,楼下有客厅和储物间,楼上有三个卧房。两人在屋里细细查探了一番,正翻箱倒柜,忽地听到最里头的那个卧室里传出小巴的一声惨叫。
骆雪匆匆奔进门,瞧见小巴猛甩头,一只黑色的虫子从它被咬肿的鼻子上甩了下来。
是之前在路边看到的那种人面怪虫。
那怪虫受惊一阵乱飞,在卧室盘旋了几圈,最终停在了她面前,落地挪爬。
骆雪抬脚欲踩,被身后尾随来的岑寂一把拉住。
岑寂的目光落在了那只怪虫上,略抬了抬下巴,低着声示意:“跟上。”
怪虫往屋子的东南角慢慢爬了过去。
小巴吃痛舔着鼻子,见那虫又过来了,瞬间炸毛躲开,给它腾道。
怪虫顺着角落里的红漆木柜往上爬,爬到了柜子顶端。前端触角往前探了探,拱开了端正搁置柜上的木盒盒盖,钻了进去。
岑寂伸手要拿盒,骆雪急忙拦了他一下,提醒道:“小心,虫。”
他点了点头,拿开了她拦住自己的那只手,将盒子从柜子上方取下。那盒子应该保存了不少时间,盒盖上积了层厚灰。
骆雪在屋中找了块干净毛巾,将盒上的厚灰掸落干净。旋即盯了眼一旁的岑寂,示意他可以把盒子打开了。
岑寂点点头,曲指一弹,将盒子打开。他动作迅速地把盒子倒扣在桌上,将盒中物品尽数倒出,空盒揭开,弃置一旁。
盒中装了厚厚一叠老旧报纸,纸质早已泛黄,此刻正凌乱地堆放在桌面上。只有报纸,没见怪虫的踪迹。
引他们找到这个盒子的怪虫不见了。
骆雪纳闷看了眼躲藏至她脚边的小巴。要不是小巴的鼻子还肿着,她险些以为自己方才看到的那虫又是自己生出的幻觉。
幻觉?她猛地记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一把抓住了岑寂的衣袖。
刚拿起一张旧报的岑寂转头看她:“怎么了?”
“谢必安!”她对他的记忆尚停留在她刺死他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