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柔了不少,周围的气氛似乎也因这个笑而变得柔和起来,他逗狮猫的劲儿更甚,“近日她在做什么?”
“少爷,我们派去的人盯梢了好几日,最近几天她没有出过远门,好像是被禁足了,唯一次出门是去邻居张娘家,给她家小儿看病,今日罗家门口十分热闹,一大早门口队伍排如长龙。”
陈珺瑜逗猫的动作突然一僵,“排队做什么?”
“罗宛姑娘多次帮邻居看病,在平安坊很有名的,今日上门的都是找她看病的。”
“哦?”陈珺瑜若有所思了好一会儿,又道:“就让他们继续盯着,不要被她发现。”
“是。”小厮应完便转身离开。
陈珺瑜看着狮猫,轻轻地捏着它的耳朵,喃喃自语道:三年了,她竟然一次也没有找过我!
你说她可不可恨。
第二日清早,罗宛收拾打扮了一番,趁孙氏出门,也偷偷地和迎春一起出门。
在路上,她们遇到了司马暄和那位带刀的男人。
一身淡绿色的衣裙,秀发如瀑,即便她戴着帏帽,司马暄一眼便认出了她,大半月不见,她的身姿似比以往更袅袅婷婷,柔美又不失坚韧。
他伸手拦住了她的路,问她们去哪?
“赌坊。”罗宛看着司马暄说,他对穿着似乎极为考究,一身月白色暗花绸缎华服衬得他肤白貌美,仿佛融入了皎洁的月光中,透出一股清雅高贵的气质,十分惹眼,路过的姑娘见到他没有不驻足停下来看他的。
只是几日不见,不知他和谁打架了,脸上挂了彩。
司马暄狐疑道:“你们两个姑娘去那里做什么?”
“找人……”
白日的赌坊依旧人声鼎沸。
罗宛不知司马暄和那位带刀的男人为何要跟过来,但他们能跟来也不是没好处的——给她们壮胆。
那位带刀的男人看他的眼神和当日在寺庙里看她的眼神一样不善。
在她的眼里,他明明就长了一张稚嫩的脸却硬是故作冷漠,有点像硬扮成熟大人的小孩。
四人一进赌坊,就吸引了不少目光,他们走到赌坊的角落,看到了一群人围在一起押注。
罗宛仔细打量着周围,有的面露紧张,有的满脸兴奋,而他们也同样被赌坊的人在打量着。
骰子在碗里旋转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观察了一刻钟后,她拿了碎银放到赌桌上,“我押大。”
迎春愣了,她什么学会赌了?这万一输了那还得了?
想到这,她赶紧出声阻止道:“宛娘,我们走吧,要是让婶婶知道你来这种地方,非要打断你的腿的。”
庄家没好气地提醒着,“下注了就不能反悔了。”
“相信我。”说罢,罗宛看着庄家。
司马暄一言不发地看着庄家掀开盖子,“五五六,大。”
迎春听闻,欣喜大笑,随即又变了脸色,小心翼翼道:“宛娘,我们走罢了。”
罗宛没有搭理她,将赢来的银子继续下押。
如此这般来了六次,罗宛竟然连赢七局,庄家神色忽然一变,过了没多久来了两壮汉,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和当初欺负她的市井流氓一样。
那日在密林她就猜到那四个市井流氓是赌坊的人,故而推出黄翔经常去赌坊,还欠了赌坊的钱。
其中一名壮汉道:“我们东家有请……”
罗宛赢了不少钱,笑着塞了碎银给他们,“烦请带路。”
司马暄站在她身侧,问她为何能连赢五局?
罗宛嫣然笑道:“运气好罢了。”
司马暄自是不信的,但看她每回自信下注时的样子,应该是有什么窍门的。
从赌坊里出来,已接近午时,罗宛将文书仔细收好,同司马暄告别,带着迎春往晏桥走去。
路上,迎春十分不解,为了签这份破书,宛娘竟把她赢来的银子,足足有十两,悉数给了赌坊东家,还说那只是定金。
罗宛见她目光疑惑,简单解释:“这份文书能报密林的仇。”
迎春关心道:“真的吗?那把黄翔送去牢房吃饭吗?”
“绝对能。”罗宛目光如炬道。
司马暄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道:“嘉言,她押注的时候你有看到什么门道吗?”
祝嘉言回道:“没有,瞎猫碰上死耗子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的。”
司马暄对他的回答摇摇头,“听说晏桥今年的桃花开得正好,反正我们也闲得无事,不如也去看看吧。”
祝嘉言皱着眉,“不是要去……”
“走吧。”司马暄不等他把话说完,便跟了上去。
他觉得罗宛在打一副很长远的算盘,至于在打些什么,他还猜不到。
祝嘉言无奈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