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到一位扫地僧,同他施了一礼,让他帮忙引荐寺庙管事的。
迎春又不解了:“宛娘,找管事作甚?”
“自然是找他们合作。”
“为何?”
“我们在他们的地盘卖东西,若是不给他们一点好处,他们岂不是要把我们轰出去?”
迎春嘟囔着说:“我们又没钱,能给他们什么好处?可别我们香囊没卖出去,要倒贴钱了。”
“我会同他说,若是卖出一个香囊,我便捐三文作为香油钱,若是全部卖出,至少有九十文,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又能做善事,你觉得他们乐不乐意?”
迎春恍然笑道:“还是您想得周到。”
见过寺庙的监院,监院派了位僧人带他们去了摆摊的位置,是在一颗大榕树下。
迎春在树底下摊上一块布,又将三十余个香囊摆好,她让宛娘带着帏帽在一旁歇息,卖香囊的事情就交给她。
罗宛拿着圆扇在一旁扇凉,此处风景绝佳,对面是大雄宝殿,斗拱飞檐,层层叠叠,十分雄伟。
寺内梵音弥绕、泉水叮咚、蓝天白云、鸟语花香,绿树黄瓦相互辉映,后面是如瀑布直下的石阶,可以看到人来人往的人流。
石阶下,一座八人大轿稳稳当当地停下,紧接着是一乘四人轿、八宝车、华盖车,车后面跟着随行奴仆二十余人。
寺院的主持见他们下轿,忙不迭上前去迎。
也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家,有这样的出行阵仗。
迎春吆喝了几声,见没人往她们这边来,往石阶瞥了一眼,叹道:“以前咱家也经常逢初一十五来寺里祈福,只不过老爷很节俭,阵仗没他们这般夸张。许家……那可不是许丞相家吗?这几年陈家和他们走得很近,他们想悔婚,大概是攀上了许家吧。”
罗宛听着迎春的话,看着在丫鬟搀扶着,一步步走上石阶的姑娘,她头上戴着帏帽,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只是她的身形高而又十分单薄,似乎比原身的身子还羸弱不堪。
她旁边站在一位相貌堂堂的男人。
罗宛指着那个姑娘问:“她是谁?”
迎春一眼就认出了丫鬟杜鹃,诧异道:“您忘了?她是许家嫡长女许慕柳啊。”
“哦。”罗宛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们,这时,不知道哪来的小孩,约莫七八岁,下石阶走得急又不看路,一头撞进许慕柳怀里。
许慕柳险些被撞倒,好在杜鹃扶住了她,这时,那位相貌堂堂的男人走了过来,扬手照脸就打,把那小孩打得跌坐在地,而后又骂道:“没长眼睛吗?朝哪里乱跑?”
迎春惊呼道:“是……是陈巍昂。”
罗宛听到陈巍昂的名字后,不禁微眯起眼睛看着那个男人,长得确实好看,可人品却实在不敢恭维,原身父亲怎么就看上他的。
小孩也顾不得疼,只知道自己得罪人了,爬起来往外跑,可被许家的奴仆围得风雨不透。
陈巍昂道:“还不快点给我拿下!”
奴仆们闻言,便猛地扑上前抓人。
许慕柳喝道:“不要放肆!”
奴仆们赶忙停下了手。
“我无碍,别吓到他了。”许慕柳对陈巍昂说完,看向红了半边脸的小孩,他垂着脑袋浑身发颤,看着倒是怪可怜的,“别怕。”
小孩不答,她又吩咐身旁的丫鬟杜鹃,“他也不是有意撞我的,别再为难他了,给他点钱买点果子吃。”
杜鹃应了声是,领着他往外走,随后又塞了他两枚碎银。
“可惜了……”罗宛忽然开口道。
迎春问:“可惜什么?”
“没什么。”罗宛移开目光,只见摊前无人问津,摘下帏帽,让迎春守在这里,拿了两枚香囊走了。
“哎,宛娘,您的帏帽……”迎春拿起帏帽想要追出去,可又怕摊子被人端了,只能却步跺脚。
人群熙熙攘攘,身着各色衣裳的行人手持香火,虔诚地祈祷着。
罗宛身着一袭碧水色的襦裙,发间别着一枚精致的香囊,她灵动的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在行人里逡巡了约莫半个时辰。
只见前面来了个玉树临风的少年,眉目如画,唇角含笑,如春风拂面,身着青衫,独具风姿,犹如画中人物走入凡尘,让人不禁陶醉其中。
少年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小厮和丫鬟,“少爷,您走慢些。”
就他了。罗宛脸上扬起笑,埋头悄悄接近,装作不小心撞到了他。
“对不起!”罗宛忙不迭抬头,轻声道歉,香囊从发间滑落,落在少年的脚边。
“你没事罢?”说罢,少年捡起香囊,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他仔细端详着这枚香囊,上面的刺绣一针一线走线精致无比,像是出自名家之手。
他欲将香囊递还给她,看到罗宛的面容时,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