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她触电似的缩回手，见他眼底荡漾开真切的笑意，像是春风拂过，她忽然心里一跳。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伶舟月真正地笑了。

阿羽抱住他，伶舟月搂着她的腰，她道：“我等了五年，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还好你回来了，我到现在还有些恍惚，就像是一场梦。”

“那你咬我一下试试。”他指了指自己的唇，阿羽嗔了一声“不要脸”，而后视线落在他面上。

他这张脸和五年前一样，极具迷惑性。

阿羽当真凑过去，等到唇要触到他时，他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下去。

先是温柔缱绻地在她唇上舔舐流连，再轻轻噬咬，舌尖趁机探进去，温软的触感像是花儿娇嫩的蕊，她此刻的甜蜜，和五年前不一样，当年在魔宫她不算动情，现下他终于感受到她的爱意。

直到她的双眼起了一层蒙蒙雾气，他微微眯起眼，分开来，两人滚烫的喘.息似藤蔓缠绕。

冬日飞雪，紧闭的窗子咯咯作响，窗子里却是一片旖旎暧昧的气息。

他一把将她抱起，抵在床榻上。

即便到了这时候，他也凑到她耳边问：“你愿不愿意？”

那比从前出落得更加玲珑有致的人没答话，一手勾过他的脖子。

温香扑鼻，身躯柔软地贴过来。

伶舟月的心跳得极其厉害，他呼吸急促，捏紧了她的腰，与她亲密无间。

……

阿羽迷迷糊糊地过了不知多久。

有时候睡得朦胧，被他摇醒，她抬起无力的腿要揣他，又被他握紧了脚踝。

她气恼，胡乱地捏起拳头砸在他胸膛，他的眼却更暗了，愈发兴奋。

惹得阿羽面上又多了层泪痕。

良久，她哑着嗓子，半晌方挤出一句话，“你混蛋……”

哪知这骂他的话，也能让他兴奋，他凑过来，啄她的眼睫，将那颗颗细小的玉珠咽了下去。

她实在没有气力，他终于罢休，拥着她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不知时辰，阿羽掀开一线眼皮，只见身侧他也睁开了眼。

对上幽黑冷冽的凤眸，她心跳快了一瞬。

他将她的发丝在手中把玩，嗓音喑哑：“我们成亲。”

是很笃定的陈述，没有询问的意思。

阿羽笑：“好。”

……

魔神和阿羽说过，她和伶舟月，虽然都是凤凰翎羽转世，但在转生水镜之中走了一遭，早就是独立的个体了，与寻常人无异。

因此，他们成为道侣并没有什么不可。

阿羽要伶舟月一切从简，可伶舟月不愿意，怎么招摇怎么来。

他们成婚的那天，空中飞旋着无数金色的凤凰，整个十四州的人们，几乎抬头就能看见。

嫁衣是用太阳的辉光和彩霞织就的，红衣似火，阿羽穿来娇艳灿烂无比，伶舟月多了抹靡艳风流，再也没有比他们更般配的人了。

他们踩着凤凰，拜过了阿羽爹娘的坟冢，方回到清泠山。

清泠山中人不多，都是他们识得的。

沈景疏出手阔绰，带来了一大箱子贺礼，都是些价值千金的东西，他摇着扇子笑：“我知道你们不是俗人，但这些是我的一点心意。”

一边瞟了眼辞竹。

辞竹送的是一面水镜，阿羽透过它，可以看见这世间的山川风光，只要辞竹走过，阿羽都能看见。

凌清秋看着他们，眼睛都直了，一边叹“真好”，一边将自己搜罗来的稀奇古怪的小吃和小玩意放下，“我昔日听辞竹说过，楼姑娘喜欢吃零嘴儿，这些都是十四州各地的特产。”

宁长安道：“我没什么拿的出手的，我从商这些年，搜罗来了许多东西，这些绫罗绸缎都是上好的。伶舟月，你要是敢让小师妹委屈了，我宁长安第一个砍了你的脑袋。”

阿羽在红盖头下面笑，伶舟月眼底也如春风拂来，冰雪消融。

众人不打扰他们了，说笑一阵就散去了。

等到红烛烧起，屋外又多了份贺礼。

哪还有人送贺礼？

伶舟月去打开来，那是一个玄铁打造的盒子，内里装着许多莹润的珍珠，还有些珍贵的海底宝物，其中，一块鳞片尤其显眼。

“是元送来的。”阿羽瞥见那鳞片，开口道。

这块鳞片，有保护他二人的作用，除非有人修为比魔神高，不然没有人可以伤害他们。

元或许真的不是无情之人。

但这些和他们没有关系了，元也不需要他们的感谢。

烛火噼啪。

屋中有一声呢喃：“我爱你。”

“我也爱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