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初识风流面(四)
以为能听见些关于玄青衣公子身份的消息,不想什么都没有,后几人又揣测起黑衣男人绝无情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到底是如何在无形之间与玄青衣公子交的手。
这点楚南寻与两个小的也很好奇,他看向自家大哥,便见年长些的男子倒了杯茶,淡淡道:“看样子,那绝无情是伤到了内力。”
“大哥你怎知他伤了内力?”
老三老四齐齐开口,年长些的男子敛却眉梢,扫了扫三人:“从今夜绝无情一行人踏入此地时,想必你我四人都看出其有些身手,个个都是练家子,尤其是绝无情。”
三人一并点头,他们兄弟四个都是自幼习武,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年长些的男子又释道:“虽是如此,但未曾交手,以我们的资历跟眼力的确不太看得出他之功力到底有多深厚。”
“直到那绝无情上前找茬,从你我身边路过时,我察觉到其气促匀长浑厚,内力深不可测却故意敛藏于丹田,再加上他走路时步伐极轻,几乎悄无声息,恍如鬼魅却额外稳健,能达到这般境界之人,世间少有。他身手绝然远在你我之上,以咱们四个如今的身手,便是联手,都绝非是他对手。”
说话间,他看了楚南寻一眼,楚南寻一瞬面带微惭,耳根子发烧,“大哥你先继续讲。”
老三老四笑着揶揄地看了看,待会儿自家二哥必定要跪搓衣板。
年长些的男子又道:“你们看绝无情方才的模样,那公子压制住他时只是钳制住他,并未如何动手伤他,可等他跟那公子对视,不一会儿额上便汗如雨下,面色如纸。后来他回过神,却忽地吐血,如此状况必是受了重创。”
“习武之人若无病痛却忽而自体内出血,不外乎两种原因,一是如常人一般,外力导致的内伤,伤及脏腑,二是控制不住内力导致经脉逆流,内力在身体里四处横走。”
“若是其一,那公子钳制住他不足以让他如此;若是其二,方才他们在离开时又从我们跟前经过,我察觉到绝无情的气息全然大变,不仅气短不匀,其极其紊乱,想必他体内内力已经肆意逆走难以敛藏,全然不似之前那般平稳和敛......此人内力本就极其深厚,经脉紊乱之后,内力有多深,便伤其自身有多重。怪不得会一口血喷出来,没武功尽失当场成为废人就不错了。”
听罢,三人齐齐当场愣在原处,尤其老三跟老四。
“武功尽失成为废人?”
老四骇得舌桥不下,楚南寻也没想到这般严重,忙道:“又怎会如此?他两明明自始至终都没怎么交过手,绝无情就出了那一掌,总不至于是他自己出了差错才会那样?”
年长些的男子也蹙了眉头,神情复杂不清。
“这也是我一直没想明白的地方......从那公子将他摁住,一切便开始变得不对劲。”
“你我皆知,一般来说习武之人若经脉紊乱内力横走,皆因自身在调息运功时出了差错才会如此,譬如强行参悟功法,或在身体状态不佳时强行运功,气血行了偏道,都会导致经脉逆流。”
“但就绝无情来说,他好歹也是天残派堂主之首,功力仅在掌门人之下,以他那般深厚的功力,却是哪一种都不太可能会发生,故而我的确不太想得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年长些的男子目光微沉,从方才到现在,他都深觉比起十二堂堂首的绝无情,适才的昆玦只怕才是真正深不可测的那个。
“那有没有可能真是那公子气势逼人,把绝无情给吓住了?”
老四挖空脑袋地又想到一种可能,眼里像闪着星星。
“你当天残派的人没见过世面还是怎么着?那可是十二堂堂首,传闻中的人物!虽说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的确称得上绝顶高手,岂能被旁人的气势给吓退?观仪你脑子未免也太简单了些!”
老三一掌拍在向来天真的老四头上,没好气地道。
“那你说!你说怎么回事?”
老四揉了揉脑勺,狠瞪他一眼,施暴的少年却是两手一摊也说不上来,老四却忽道:“就算不是那公子的气势把绝无情给镇住了,但他身手必定远在绝无情之上。咱们同为习武之人,都能看出绝无情的武功深厚,同样的道理,他也能看出旁人的,他方才同那公子对坐,近在咫尺,又如何看不出那公子的身手?”
此言一出,三人皆微微惊讶,他们却是忘了这点。
“行啊观仪!刚说你脑子不好使你脑子就灵通了,这话说得倒是有理!”
施暴的老三又一掌轻拍在他脑袋上。
年长些的男子也赞许地点点头,自家老四看事情总能察觉到旁人疏漏的地方,跟着目光一转又看向楚南寻:“观仪说的在理,既如此,方才那公子走时,离南寻你最近,你可曾看出他的身手?”
楚南寻顿了顿,自家大哥问的却是他可曾看出那公子的身手,而不是看出其身手的深厚。
他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