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案
梁昭则问出了心中疑虑:“一个乞人当众吹埙,难道就没有人怀疑吗?”
徐青生也怀疑过这一点,不过转念一想,若是搁在自己身上,自己最多停下来驻足片刻,一个乞人会不会吹埙关他什么事,他才没空理会这些呢。
徐青生道:“就算怀疑又如何,没有人会跑去多管闲事,自己的事情都忙的不可开交,哪里还会理会一个乞人是否会吹埙。”
“也是。”梁昭点头,徐青生说得在理。
梁昭话音落下后屋内一片寂静,谁都没有再问什么,也没人再开口说话。
院中可见树影摇曳,方才还细雨绵绵,片刻功夫就已经大雨如注。
天空阴沉,乌云密布,雨水淅淅沥沥拍打在砖瓦上,风将雨水卷落进屋内,突然炸响在耳边的惊雷令人浑身一颤。
江宴绪立刻关上窗,轻叹一声:“现在看来他吹不了埙了。”
高文寻也跟着叹了口气:“不仅是他吹不了埙了,咱们也行动不了了。”
十个人被困在屋内,三阁的五个人来时匆匆,并未带伞,就算打了伞出去也难免会淋一身,这种天气并不多见,几人只能庆幸此刻没有在外面。
眼见大雨没有停歇之势,几人只能安静待在屋内,等着雨停。
徐青生看向上京城图,偌大的上京城内究竟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多少神秘的组织?多少想要搅弄风云的恶人?
他微微叹息一声,第一个任务只是试炼,如果真的完成了,那么后面他们所面对的将是更加残酷的事实,以及更加不择手段的人。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要走到底,若是有幸,百年之后得以青史留名。若是不幸,那也毫无怨言可讲,毕竟路是自己选的,难过与否都要心甘情愿的受着。
温音尘则靠在墙上,想着宁亭靖的话。
“如果你加入天枢阁,帮我完成我想完成的事情,那么作为谢礼,我会告诉你明秋水的下落。”
明秋水是温音尘掩埋在心中,不可与他人诉说的秘密,温音尘孤家寡人一个,没什么好再失去的了,他有的只是一条命,索性便将命交给宁亭靖,左右也不过是一死,若能找到明秋水,那也不枉费自己付出的努力。
明秋水是死是活温音尘尚且不知,不过温音尘猜测明秋水一定还活着,没有人能杀得了明秋水。
江宴绪出声问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在传递消息,那究竟是传给谁?为何杀人后不选择立刻出城?反倒是被困在城内,而官兵既然发现了他的身份,为何不抓起来?他又为何选择用埙传递消息?”
徐青生闻言眉头紧皱,他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我以为他是出不去,经你这么一说,难不成他是故意的,他也极有可能还会待此事了结之后继续待在上京作恶?”
楚贺立刻说道:“极有可能,至于官兵,或许是另有打算?”
高文寻也觉得奇怪,两人这话算是提点了他一下,他道:“或许他想必也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脱离他的掌控吧,毕竟此等大事还能临危不惧,若说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谁会信?”
柳元霜紧绷的神经本就没有得到一刻放松,听了这话更是不敢松懈,她道:“不如复盘一下整件事情吧,看看有哪些咱们遗漏掉的线索。”
徐青生道:“那就从我们调查的开始说吧,礼部尚书手里面有一份名单,他为人若说刚正不阿那想必没人会信,毕竟他敛财之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将那些私收贿赂,买卖官职的官员写成了一份名单,名单上共有四十人,本想私下交给皇上,可不知为何名单的事传了出来,紧接着传来的就是礼部尚书全家死了的噩耗。我们查到的不多,只有那个会吹埙的乞人。”
听着徐青生的长篇大论,江宴绪再次腹诽了一句。
江宴绪尽量简短的说:“我们查到的也不多,只知道失踪的马夫名叫韦胜,与乞人同是死士阁的人,韦胜有个相好的,是个绣娘,除此之外一概不知。”
此刻风雨交加之声掩盖了他们说话的声音。
楚贺不解:“绣娘?”
高文寻道:“对呀。”
楚贺问道:“绣娘叫什么呀?”
江宴绪道:“不知。”
楚贺摇摇头,叹息道:“本以为只有我们知晓的少,没成想你们知道的也不多。”
高文寻白了楚贺一眼:“同样都是第一次行动,谁会一上来就完成任务呀。”
徐青生道:“有呀,一阁那帮家伙就完成了。”
高文寻惊愕:“这是人吗?这分明是怪物!”
徐青生将上京城图收起来,道:“甭管是不是怪物,把咱们远远地甩在后面也是他们有本事。”
“这不一样,一阁的任务只是调查城西闹鬼传闻,以及借尸还魂。更何况你怎么不看看一阁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