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妈妈下意识伸手护住涂多零，妈妈个子比较矮，涂多零低头能看到她的脑袋，妈妈试探地问小女孩：“你走丢了吗？你拿的是什么，这很危险不适合小朋友。”

妈妈扭头用眼神示意涂多零先走，涂多零没看懂，她看着小女孩，感觉到了很不和谐的地方。

她就问妈妈：“妈，你看得到她的脸吗？”

她还在打量这个小女孩，越打量越觉得寒毛直竖，来自直觉发出的危险信号在警告她。这个小女孩明明很年幼，看起来最多十岁，但持刀丝毫不胆怯，而且她拿着这把长刀一点也不累。涂多零很明确地感觉到小女孩不是错拿了这把刀，她就是冲着她们母女来的。

妈妈没回答涂多零，涂多零就又叫她：“妈，感觉很不对劲，你先走。”

妈妈伸过手，颤抖着抓住涂多零，说：“你先走，妈看不到她的脸，她可能不是……”

妈妈咽下了那个人字，带着畏惧。又攒着涂多零的手，声音颤抖地说：“你先走！找人！快点找人！”

小女孩踩上了脚蹬，左手提着长刀冲她们撞了过来。

涂多零抓着妈妈的手就跑，但明显小女孩更快，她就推着妈妈上滑滑梯，把手里的快递向着小女孩砸过去。

小女孩长刀一刀一个，砍向快递盒子的时候没有丝毫停顿，洗发水和身体乳被劈开摔在地上，白色的乳体掉在地上就沾了一层土，非常扎眼。小女孩挥舞长刀劈向快递的灵活度，像是她在玩塑料玩具。这更让涂多零打了个冷战，因为她刚才拿着盒子，当然知道两个快递多沉。

涂多零看不清女孩的面容，但她就觉得她们的目光对上了，对方似乎在玩游戏，对她的态度满是取笑。

她跟上妈妈钻进滑滑梯，想女孩下了自行车上来，这地方狭窄挥不动刀，她个子小即使她们母女逃跑，只要没车她也追不上。

但没想到小女孩并不下车，她围着滑滑梯骑车，似乎在找办法能解决她们母女。

涂多零和妈妈紧紧靠在一起，滑滑梯上面空间不大，她们脚下还有小孩遗留的玩具，她用脚把玩具踢到滑梯的楼梯口，希望等下能阻拦一下那个小女孩。

妈妈举着手机问她：“多零，这怎么打不出去？”

她看到妈妈的嘴唇都在发抖，心揪了一下，她扶住妈妈的胳膊，看到手机的信号显示一个叉，这里收不到信号。

她更确定自己在一个奇怪的地方了，这里可能并不是她家的小区，也许不完全是。

她看到被小男孩留下的自行车，想到妈妈的身高刚好可以骑，就按下妈妈的手，说：“电话打不出去，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你不要怕……”

“多零！”妈妈抓住她的手，像说悄悄话怕被小女孩发现一样低声说，但每个字都很沉，“下面有辆自行车，你骑着走！去找人，妈去引开她，你先走！”

也许有点荒谬，她应该很恐惧，或者生死离别地沉重，但她突兀地笑了一下，抓住就打算下去和小女孩搏斗的妈妈，她回答说：“妈妈，我不会骑自行车。”

“什么？”妈妈明显沉思在要和小女孩搏斗的思绪里，没反应过来涂多零在说什么。她就看着涂多零带着笑的脸，愣了下，然后一拍脑门叹气，“哦对，你不会，你不会，妈给忘了。”

她想让妈妈放心，所以她加大了这个笑，说：“妈，我去引开她，你去骑车。”

“什么？那不行，那不……”

哐哐哐！

小女孩用刀贴着塑胶挡板拍了拍，那把长刀在她手里像把玩具刀，然后她笔直地捅进塑胶挡板里，它破裂得比纸盒子还要平整，看起来像随便让小女孩揉捏的玩具。

小女孩就抬头看了过来，她应该是笑着的，看着她的涂多零打了个寒战。

涂多零预料到不好，她挡着妈妈，说：“她要来了，她要用刀捅进来，妈，你看准时机跑！跑！”

小女孩果然提着刀，像打地鼠一样，涂多零在哪里站着，她就把刀从哪里捅进来。涂多零推着妈妈向前跑，当小女孩的刀噌地从塑胶挡板外钻进来，涂多零猛地向后退，撞在了背后的支柱上，痛得她倒吸了一口气。而小女孩个子不够高，只能把刀遗憾地收回去。

像是这样捉弄她们母女很好玩，小女孩并不急躁，刀总是擦着涂多零和妈妈的衣角而过，又因为小女孩伸不到更远的地方，所以涂多零和妈妈身上只有一些流血的划伤。

但被猫捉老鼠，瓮中捉鳖的戏弄感，让她们心理的压力剧增。

涂多零和妈妈已经气喘吁吁，但小女孩还能骑着车绕着滑滑梯转，连骑速都没有变过。就连那捅进塑料挡板，将塑料板捅得满是破洞的刀锋都没有顿过。

这根本不是办法，她们母女就是她的玩具。

嗵！

这次小女孩没在她俩的地方，而是插进了满是窟窿的走廊挡板，她是斜着捅进来的，刀就像切豆腐一样，顺畅地把挡板切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