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是拔刀相助还是袖手旁观。

她这一天并未找过叶蓁......

（二）

是叶蓁出嫁的日子。

宽敞明亮的房间内，细腻的纱帘轻轻摇曳，透过窗户洒下一道柔和的阳光。叶蓁端坐在梳妆台前，她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上，散发出浓重的油香。

老鸨怕少女手艺不精，特地派了个丫鬟来给叶蓁梳妆打扮。凌清秋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

那丫鬟身姿挺拔，手持细巧的梳子和精致的化妆盒，恭敬侍立在叶蓁身旁。

她先用细腻的梳子轻轻地梳理叶蓁的秀发，将每一缕细丝都梳得整齐而光滑。随后，她巧手地编织起一个精美的发髻，在头顶上扎成一个精巧的髻饰。发髻上镶嵌着一颗小珍珠，其虽小，却闪烁着珍贵而迷人的光芒。

接着为叶蓁慢慢地抹上薄薄的粉底，使她的肌肤显得白皙细腻。她选用了粉嫩的胭脂，轻轻地在叶蓁的双颊上涂抹，使其呈现出一抹红润的色彩。然后又细心地为叶蓁修眉，使她的眉形更加优雅和端庄。

最后，那丫鬟取出发冠，轻轻地为叶蓁戴上，使整个造型更加华丽。她还为叶蓁戴上一串精美的耳环，耳环上镶嵌着闪耀的玉石，映衬出她的美丽与高贵。

叶蓁端坐在镜前。她面无神情，可泪水却从眼内流出。看着铜镜中自己的妆容，只感到无尽的厌恶，可她却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

那丫鬟看到，“姑娘，哭花了妆容还要重画的。”她提醒。

她拭去眼角泪水，摆摆手，“你先下去吧。”少女听到后转身就要离开时，叶蓁又开口：“清秋，你过来一下。”凌清秋停下脚步，抿抿唇，就过去了。

叶蓁听到丫鬟把门关上的声响才开口道：“清秋，你不属于这。”少女沉默着，并不明白。却见叶蓁打开桌子上的一个精致木盒，从中拿出些银子。

“这里有五两银子，省着点，应该够你回京了。”她把银子塞到少女的手内，但想了想，怕少女不够花，又拿出一支白玉发簪，“这应当能换些银子。”

凌清秋紧紧握住手中的物品，鼻子又些微微泛红。她行长揖，以示感谢。

“不必行如此大礼。”叶蓁连忙起身搀扶。

少女起身，正准备对叶蓁说些什么，却听见门外传来刚刚那丫鬟的声音。

“叶姑娘，轿子来了。”外面人催促。

少女连忙为叶蓁盖上盖头。

叶蓁盖上盖头，眼前也便只剩下红茫茫一片，看不见眼前的路，也不知道路在何方。只能任由少女搀扶着她，一小步一小步向前摸索。推开门，除了刚走过来叫唤的丫鬟，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姐。”叶文斜靠在房墙前，“等我。”这声音哽咽，透露出不甘却也更多的是无奈。他这段时间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阿姐曾帮助过自己那么多次，可到了阿姐真的需要帮助时，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姐入火海。他自责。

听到叶文的声音，叶蓁的心也安了下来。要说这次出嫁，她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叶文，真怕他干出什么傻事，把自己搭进去。“好。”这是他对叶文的承诺，也是她对逃离这场自己没有控制权的婚姻希望。

叶文沉默，没有再说任何话。这句“等我”也只是给自己心灵寄托。他没有能力给阿姐带来希望与幸福。他拳头紧握，为何世道如此不公，为何人生来便是不平等，有高低贵贱之分，他不懂，也不想懂。

“阿姐。”他最终还是问了出口，叶蓁停下脚步，“为何我们生来便低人一等，连自己的命都不能主宰？”

叶蓁愣住，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大多时候她都是逆来顺受，因为大多数人也都是这样。她不知怎么回答，也便只能说一句“命吧。”

叶文不满意这个回答，可却也只是无奈地苦笑。显然这个答案是他的意料之中。这个时代大多数人都会将不公归根于命不好。

少女听到这，抿着唇，心里乱如麻。那是一种很难被形容出来的感受，就像是平常，不止自己，还有周围的人都过着这样一种荣华富贵的生活，已经习惯了，也觉得理所应当。可却突然有人跳出来指责这样的生活是不对的，是凌驾于底层人所得来的优越生活。如果不是这样一场意外，她可能永远都无法听到他们的感受，也感受不到这样的人间疾苦。

少女领着叶蓁缓缓下楼，叶文沉默者低着头跟在身后。每走一步，叶蓁头上的发冠摇晃，沉重得压着她喘不过气来，就像是这个时代对女性繁琐的规矩。

移步至楼外，花轿就在身前。叶蓁抬脚，叶文却猛地拉住了她的胳膊，叶蓁一愣，却只听见叶文低吟的声音，“阿姐，我不信命。”他坚定。“好。”这是他对叶文的回答，也是给自己心中的答案。

登轿，起轿，唢呐响。轿子摇摇晃晃地出发，人群也随之而去。

兰卿看到这浩浩荡荡地一幕，心中不屑，“成亲时浩大有什么用，还不是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