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

“行，都是我的错，我把你的要求都交代给设计师。”

桌面上的菜差不多清光了，店外排队的队伍也散了，店里几桌零星客人，也在陆陆续续离开。

“我们也走吧，”林韵看向周围，都没什么人了，她拿起包，准备起身离开。

陈唯谨也跟着一同站起，大步走在林韵前头，往收银台方向。

“先生，您那桌单这位女士已经买过了，”服务员指了指他身后的林韵。

刚才趁陈唯谨剥完虾去洗手的时候，林韵叫来服务员偷偷把账单结了。

陈唯谨拿着账单手足无措，长这么大，他还没让女生买过单，“怎么能让你结呢，我把钱发你。”

“不用那么客气，等下次你再请我就好了，”林韵语调轻松，这样就有下一次了。

陈唯谨把账单收起来，领会了她的用意，“那就下一次。”

过了饭点，工作日里的商场逐渐冷清下来，没有了一开始热闹，烟火气散了人气也没了，下午就逛过商场的林韵对购物也没什么兴趣。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在想着接下来要去干点什么呢？

“要不我们先回去吧，”林韵道，其实她心里想的是，不要一开始让热情太过消耗，该分开的时候要分开。

陈唯谨愣了一瞬，他还想着要不要带她去兜兜风，反应过来后，他顺从道：“好。”

正常来说，男女普通朋友的界限在吃个饭后各自散场。

可他们还是普通朋友吗？

陈唯谨对林韵的态度把握不准，怀揣着男女之间的情愫，时而边界模糊时而壁垒分明。

商场地下室的温度要比室内低一点，风也大，林韵穿的单薄，风还不断往她的袖口往里钻，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你是不是冷？”陈唯谨看见林韵不停的摸着胳膊，“你先上去等我吧，我把车开到门口你再出来。”

地下室的风吹得林韵浑身发凉，她点点头，天大地大身体最大，“我先去上面等你。”

陈唯谨的车开得很快，不一会儿就等在商场门口。

林韵接到消息，从商场走了出来，打一眼就认出了那辆黑色越野。

“久等了，”林韵打开车门，将安全带扣好，“我们走吧。”

福市地处沿海，又是省会，从高架桥上望去，能看到高楼林立，在马路边，能看到灯影交错、装修各异的沿街店铺。

穿着时髦的年轻男女，牵着手、搂着腰一起逛街，也有打扮朴素的中年人，绕着江心公园一圈一圈地走。

林韵最喜欢的还是这座城市的旧城区，到处充满了烟火气息。路边摊已经成为了地区经济，一到夜晚，家门外那一条街道，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吃。

小烧烤、小火锅、土笋冻、糟菜粉干、手打柠檬茶，品类繁多，应有尽有。

烟火气越旺盛的地方，人也多，手上或捧或提，都是满满一堆好吃的，林韵每每看到这个场面，内心都有一种治愈感。

陈唯谨开车开的很稳，坐在他的车上没有一点不适感，他轻踩刹车，刚好在红灯前停下。

“这周末你有空吗？”

“嗯？”林韵转头看他，发现他一直在看自己，耳根不自觉有些发热。

“这周末我要出差，”林韵实话道：“我要去东市一趟，那边有国内最大的益智玩具厂家，我想去找他们合作。”

关于林韵的事业，陈唯谨了解过一点，“既然是正事，我们下次再约。”

红灯转绿，黑色越野疾驰而出，奔跑在夜幕之下。

“到了，”林韵解开安全带，她没急着下车，而是从包里拿出一个香水盒子。

“给，送你的礼物。”

“我的？”陈唯谨诧异。

“对，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这个味道。”

陈唯谨依言打开盒子，出现一个黑色香水瓶，他按压喷头，一股皮革木香的气味，迅速占领整个车内空间。

“如果气味会说话，那它一定是你的味道，”林韵巧笑倩兮，留下这句话后，扬长而去。

陈唯谨看着林韵身影渐渐没入黑暗，指尖猩红色的光即将燃烧殆尽，他声音低沉，“我的味道吗。”

......

“喂，唯谨，快来接我，还有第二场唱歌我们一起去，”电话那头，李潇已经醉了。

陈唯谨坐在车里，看着副驾驶座的黑色瓶身，淡淡道：“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