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
况还不是正妃。
陈有道也算是三品大员,官品不低。所以陈南寻的位置并不差。她一进院子就感受到不同于外面的温度,进了房间更是温暖如春。
外面还是寒风凛冽,北风吹的如同刮刀子一般,这些人倒是会享受。
陈南寻找到了自己的位子,这位置能很清楚的看见台上坐着的老太妃和大公主。至于万贵妃为什么不来亲自挑选儿媳,当然是因为后妃不得随意出宫。
陈南寻看着主位的两个互相恭维,又看到身边的几家小姐互相攀比。另外还有一批人跃跃欲试,想找机会去讨好上面的那两位。她感觉十分的无趣。
陈南寻坐在那里与一众各怀心思的人,与这富丽堂皇雍容华贵的厅堂格格不入。即使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也给人一种割裂感。就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
陈南寻这两日因为劳累坐在那里昏昏欲睡,她整个脑子都在发昏。根本就没办法思考。
“小姐!”
银瓶在她身旁突然惊叫一声,可是陈南寻已经躲避不及了。
她正前方的一个小丫鬟不知道是没走稳当还是怎么的,手里端着一盆热汤水直直地朝她泼过来。那是冬日里给各位贵人驱寒的,用胡椒粉和各种药材熬制的药膳。好像每个桌案前都有一小盆。
陈南寻在起身的瞬间就知道,自己肯定避无可避,只得破罐子破摔用大袖挡住了脸,然后等着那热汤水泼到身上。她此时满脑子在想:希望冬天衣服穿的厚不要烫伤,她自己这张脸还是蛮金贵的千万不要伤到。
然后就认命一般闭上了眼。
突然一阵头晕目眩,陈南寻被这么一转脑子,更加如同浆糊一般。想象当中的热汤水没有泼到自己的身上,她的胳膊刚刚不知道被谁拽的有些疼,以及又闻到了那日她闻到的清苦味道。
柔软的衣衫蹭的她鼻尖有些痒,陈南寻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才终于想起来抬头看。
待她看清了人,立刻吓的清醒了。这下脑子也不浑了,思路也清晰了。连忙把人推开,开始检查林宴清有没有事。
这可是辰王世子啊,要是他为了救自己伤到了,那可比陈南寻自己受伤可严重多了。
陈南寻担心的把人转过来一圈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林宴清今日穿的白袍子,身后有一片很明显的污迹。若不是屋里暖和恐怕还冒着热气呢。
陈南寻在心里痛苦地哀嚎:怎么偏偏这人要多管闲事呢?那汤泼下来就泼下来,反正她已经把脸捂严实了。
这下可好,她今天恐怕又在这群贵女之间拉了一波仇恨。
清润的声音响起:“无事。”
那小丫鬟已经被眼前的这一幕吓破了胆,连忙跪下磕头。一下又一下,即使是地上有地毯也能听见沉闷的“咚咚咚”。
她一边磕头一边颤抖着求饶:“贵人饶命,贵人饶命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贵人饶奴婢一条生路吧。”
刚刚还十分温和的林宴清回头已然一脸的冷峻:“你是谁家的婢子?”
坐在上方的长公主和老太妃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过来。小丫鬟顿时被吓的动弹不得,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引来这么多的贵人。死死得垂着头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如今这个事情毕竟是发生在公主府,也让陈南寻着实见识到了长公主作为皇家的威严。
长公主严厉得发话:“把这个不懂事的婢子关起来好生盘问,如今竟然敢胆大包天地伤了辰王世子。不长眼的东西。”
说完又执意张罗着找了个太医说要给辰王世子看一看。
老太妃年纪也不小了,拉着林宴清的手要亲自把人送到了厢房。毕竟辰王世子名声在外又鲜少出门。之前给辰王府下帖子只不过是惯例,辰王世子是从来都不去的。如今能来就是老太妃都觉得十分的有面子。
林宴清脸上带着疏离的笑,虽然有些厌恶别人的触碰,但还是忍住了。他不动声色地抽开自己的手,看了眼一旁受冷落的陈南寻说:“这位尚书府的小姐怕也受了惊吓,不如就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