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外祖家
“不,那不一样……”他下身无法避免地因为她亲昵的称呼和动作而变得更僵硬,“我要完全拥有你,我……我要拥有你的全部。”
“什么才叫全部呢?”江玉卿有些不能理解。段衡略带失望地垂下眼睫。
他知道此刻也许是说出口最好的时机,但他同样更加知道自己不敢将之诉诸于口。
“我想和此君行鱼水之欢,毫无顾忌地,用尽全力的。我想,好想好想……但我怕伤着此君。
原来外表持重的子观,内心却对她有着如此令人羞于启齿的渴望。
所以他那晚的放肆,其实是已经想要许久的结果吗?
江玉卿脚趾蜷紧,居然因为这个想法而涌出一股暖流。
子观想要她,那她呢?江玉卿隐隐知道答案,她也是想要的。
他让她快乐,她也想让他快乐。
那么……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他隐隐猜到她要做什么,心潮澎湃,如坠梦境。
不,比在梦里还欢喜千百倍。
这次一定不能……
他刚刚这么想着,江玉卿的手碰到的时候,原来下面被她亲手触碰的感觉是这样的。
他无力地躺在那里,双目失神,任她施为。
这还是江玉卿第一次真正见到他分身的全貌。
羞耻的感觉退去,江玉卿随着他的快乐而快乐。
她并没有意识到,这并不是取悦,这是另一种形式的掌控。
但那一刻,她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让他满意。
“小姐,那个书生怎么三天两头来陈府?真有这么多事情可记吗?奴婢看......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说这话的丫鬟麻利地修剪着花枝,嫌热,头上草帽被丢到一边,她瞟一眼远处路过的段衡,晒得通红的脸上满是促狭的笑意。
江玉卿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因为发丝太滑,她的草帽不时歪斜,需要空出一只手来扶正,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事情本就多,她已经恨不得再伸出一双手来,铃儿还拿些莫须有的事打趣她。
江玉卿没有顺着铃儿的眼神往外看,只是一手按在脑后固定帽子,一手举起手上的小花钳,瞪圆双眸,作势要打她,“好个促狭鬼!什么书生武生的,可是嫌事情太少,要多找点事情做?——既如此,我看不若多绣些香囊手帕,也好让大家多沾沾喜气。”
此话一出,近处远处的草帽都上下抖动起来,偷听的丫鬟们都耸动肩膀,偷笑出声。
铃儿羞的整个人如同一只喜蛋一般,她双手捂住滚烫的脸颊,不服气,“小姐还说奴婢牙尖嘴利,依奴婢看,小姐才是伶牙俐齿才对......再说奴婢,奴婢的事还早呢......”她嗫嚅,拼命想要扯平嘴唇,又忍不住偷偷笑起来。
她不过说了一句,铃儿就这般害羞,谁敢相信是这人起的话茬呢!
江玉卿又好气又好笑,看她实在羞赧,好心地不再寻她开心,只低下头继续修修剪剪,“好了好了,不说了——只一个,以后你也不许说我了,让有心人听去了,无端坏了人家名声。”
她没有严辞厉色,铃儿却感受到了她的严肃,也明白自己刚才有些逾矩了,忙白着脸点了点头,吓得不敢再说话。江玉卿心下暗叹,知道铃儿也不过是因为记挂着自己婚事,关心则乱,并没有坏心。只是一时没有掌握好分寸,没有过脑就说了出来。且归根结底也没有惹出祸事。
她也不想让铃儿惴惴出嫁,想了想,转移话题道:“怎么不见钥儿?”
铃儿果然被她带跑了思绪,愤愤道:“是啊,最近钥儿怎么老是找不见人影儿?这蹄子,小姐没回来的时候就最会偷奸耍滑,谁知道小姐回来了还是这样!我回头定要告诉嬷嬷,让嬷嬷好好教教她规矩才好!”
怎么又激动起来了......江玉卿本来不过随口一问,并没有问责的意思,她并不想在两人之间埋下梁子,日后生事,只得开解道:“许是有别处的吩咐,你也莫急,索性这边有我们已经足够。”
铃儿点点头,主仆几人你一言、我一语,顶着烈日,有条不紊地一点点收拾着占据陈府许多亩顷的花海,劳累虽有,倒也算自得其乐。
这花海是陈老爷为爱女从府中开辟田地后,江玉卿母亲领着仆从一点点种下。既有茉莉海棠之类的常见花草,也不乏雪菊冰花此种的西域奇珍,虽都是些顽强好种的品种,但若要看起来像个样子,打理起来也颇要花费些功夫。
这些本是府里花匠的活计,但江玉卿爱花的性格承自母亲,凡她归府,便总会忍不住领着众丫鬟打理一二。
这一次归来,她们每日辛劳,留到今日,所剩已经不多。
江玉卿修剪完最后一朵花儿,将之前剪下的花朵收集起来,挑选出那些还算完整的,用柔软的花茎连接起来,编了许多缤纷的花圈,你一个,我一个,戴在众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