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生命之人

Part.16 追逐生命之人

卡帕拉浩劫摧毁的众多人类文明中，“国家”也是一个。

在卡帕拉到来之前，这个星球上有两百多个国家，他们日日争吵，为了资源不停地发动战争。然而卡帕拉浩劫后，人们逐渐将“国家”这一概念抛弃。从社会学角度来讲，这似乎回归了原始。

取代“国家”这一概念的是“政区”。现在地球上最大的行政政府是人类联盟，旗下还有很多隶属或半依托的地区由其管辖。比如说女孩所在的克里西尔，就属于人类联盟中陆分部政区。各个地区因相同的执政理念结为同盟，也因不同的见解分离。除了人类联盟，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联盟、组织与机构。也有像律和城这样的“独立城邦”，政治上不受任何联盟组织等管理，宗教上不被天芒教影响。

律和城采用的是从前的君主立宪制，以元首统治整个城邦。在浩劫前，律和城一带也是经济发达的地区，凭借优良的地理位置和经济基础，它没有接受人类联盟的橄榄枝，选择自立门户。现在的律和城，是东陆知名的海洋贸易城邦，几乎半数流通向东陆的外海资源都会流经它手。

穿行整个东陆，多次改换水路，因要避着人类联盟还绕了些远路，两人花费了一周才到。好在生命会也遇到了些阻碍，只比他们前脚到达而已。

因为不受人类联盟管束，律和城的关检也很松，两人轻松过了关检进入城里，一路顺利。刚出关口的时候，女孩还在想这次是什么助手来接应他们，后知后觉这趟旅行是她临时提出的，没有助手。

“零，你之前来过律和城吗？”

“记不清了。”零含糊地回答。

“那还有生命会的情报吗？”

“我联系过情报员了，生命会现在也在城里，具体信息还要等等才知道。”

“那……我们逛逛？”

一路上因为天芒教的追杀，两人的旅途并不轻松，现在到了律和城是时候放松一下了。

零似乎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又闭上，而后又开口：“好。”

女孩虽然有些疑惑，但没有多问。

两人往城中最热闹的商业街走去。也许是因为临近新年，街上游玩的人尤其多，街边的摊贩售卖着各种年货，街头的手艺人表演着才艺，临街的饭馆高声叫号，小孩子拿着玩具到处乱跑……

“好多中陆没见过的东西……这些是当地特色吗？”女孩边看边惊叹。

“等会有人送钱过来，你看中什么买下就是。”零发出土豪发言。

女孩有些不好意思接着花零的钱：“再买下去我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零闻言笑道：“不用你还。我们什么关系？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虽然一开始有些芥蒂，但这些时日的相处下来，女孩已经能够确信，她遇到的零从始至终是一个人。不管是青涩温柔的少年，还是有些自傲爱作弄人的青年，都是他。他永远这样，无条件地包容她。听到“我们什么关系”这句话，女孩就想到那三个月，她又脸红了。

零见状不再逗她，另起了个话题：“我给你买点新衣服吧。”

“不用不用。”虽然零是说钱随便她花，但乱花钱终归不好，女孩摇头道：“就在这边的小摊买点小玩意儿就行，比如……额……看看那个？”

女孩指向一处围着很多人的摊位。

摊位上的小姑娘年纪不大，看着约十五六岁，穿着红色短外套，内搭米白的棉绒冬裙，扎着双马尾，很是元气。站在她身旁的蓝衣男孩似乎是她男朋友，帮她打理着摊位。摊位上摆着古老的画笔和烫金的红纸，纸上不知道画着什么。

“唔……好抽象，这是东陆这边流行的绘画风格吗？”

“哼，没见识。”红衣女孩叉起腰来，“这是书法。”

“书法是什么？”女孩转头问零。

零摇头：“不知道。”

“咳咳，你们是其他大陆来的吧？这可是东陆的传统文化遗产，其他地方可见不到。小女花宴，我爷爷可是书法大家花鸿道，他你们总听过吧？”

“没听过。”

花宴噎了一口气，放下叉腰的手：“算了，跟你们说也不懂。买一幅回去装点一下你们毫无文化气息的家吧。”

“……你做生意都是这么说话的吗？”女孩皱眉。

花宴的男朋友似乎注意道这边气氛不愉快，忙来打圆场：“抱歉抱歉，宴宴没有恶意，这些字画确实很少见，两位要不要买一幅？”

但是女孩似乎不打算就此收手：“可惜了，我们现在在旅游，没地方摆这些‘艺术品’呢，不知道生命会那边能不能提供个下榻的地方呢……”

“生命会现在在皇宫呢，还有别用那么阴阳怪气的语气说话，我不就是……”花宴正欲争辩，却被女孩打断。

“等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别用阴阳